干瘦的身材,黝黑的皮肤,他环顾了一下会场,然后说:“不成规矩,无以致方圆。”
“在座的好几个人都没有穿工作服,我们在村民眼里,都是人人羡慕,吃公家饭的水管员,是呼风唤雨的龙王爷。”
“但是在你们眼里,就是一名护渠工,不认可自己,水管站的编制是工人,不是国家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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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工作服你们不穿,感到掉价。”
刘世雨会议讲话开场白,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
他说话声音算不上洪亮,但很有穿透力。
管理员余得先,会计赵雷脸色有点尴尬,两人没有穿过工作服。
库管员谭小莉,大波浪长发随意披在肩上,紫色的呢子大衣,显示与众不同,恨当初嫁一个穷鬼,喜今日夫荣妻耀。
财政局预算科长妻子,她孩子生完后,压根一天也没有上过班。
唯有刘世雨上任以来,她才来上班,让她整理库房,做份内的工作,怨声载道,被刘世雨停发了一个月工资。
现在她明里口口声声一个刘站长,背地里嚼舌根,暗中观察蛛丝马迹,暗记于心。
那知刘世雨并不好色,也非贪财占小便宜之人。
那里有践踏公俗良序的小人,那里就有维护秩序的君子。
原水管员张宽穿着黑色的西装,不伦不类缩着头,藏在人群中。
大坝水管站变天了,是牦牛你的给牧民驮帐篷,转移草场,是黄牛你的犁地,是狗你的护院,是猫你的抓仓鼠,大坝水管站不养闲人。
大坝水管站刘世雨做了陈述,秋灌结束后,村民认为水管站每天吃大煮羊肉,猜拳行令。
抹黑大坝水管站,这个黑锅水管站不背。
闸首护渠工薛长河落下了分水闸板,雪水汹涌着奔向河沟,河水潺潺流淌在野河里,穿过绵延起伏的窟窿峡谷。
峡谷里松树密密麻麻,河沟里有潺潺河水。
峡谷里雪鸡跳跃,梅花鹿跑动,盘羊在崖壁上凝视。
大自然赐予西河县一块未开发的处女地。
护渠工薛长河蹒跚走下水渠,他清除水闸门上的云杉树枝,还有缠绕的水草。
突然心之所至,看到对岸闸首石壁上的几个字,“刘站长,这有字。”
刘世雨跳下水渠,也是出于好奇,闸首石壁上刻着几个字:“共矢公平,强毋凌弱,福毋欺贫,不独命脉。”
刘世雨恍悟:“这里是大坝村闸首分水闸?”
护渠工薛长河说:“刘站长,自古以来,大坝各村生活用水靠冷龙岭润雪水,都有一套水管制度,传说大坝闸宽一丈二尺,二坝一丈二尺,河西坝人口少,闸宽是一丈,河东坝水闸是九尺。”
刘世雨略有所思,村民从明洪武迁移到大坝村以来,在这里生活了六百年。
祁连山润雪水,河水流量大小不稳定,曾经是如何和睦相处浇水的?
水是村民命脉,刘世雨有点不可思议,他对众人说:“古人能做到公平浇水,我们却做不到。”
“闸首水闸想升就升,想降就降,闸首缠绕的水草,可多可少,树枝杂物,可有可无,吃拿卡要,恣意妄为,更有甚者,对水规制度置若罔闻,水权拿来玩弄村妇。”
刘世雨领着员工清理闸首淤泥,突然山上下来一辆越野车,车上下来几个人,“世雨你当站长了,还亲力亲为”。
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刘世雨眼睑,是工程局副总指挥南山,处长夏润雨。
还有一个领导,是引水隧洞指挥部成立以来,以副县长身份兼副总指挥陈冰晶。
水管站成了一个,双方争夺的战略制高点,事关战局胜败,个人的荣辱兴衰。
刘世雨跳上水渠,“芝麻大的一个官,闲着也是闲着,和员工一起干,图个自在。”
“这闸首渠道都拆了,让你的人停下来。”
处长夏润雨见到熟悉的刘世雨还脸红,夏润雨说了一句话,刘世雨惊讶于夏润雨的腼腆与温柔,他不知道怎样回答。
“水务局没有通知吗?这段渠道要拆了?”
以副县长身份兼副总指挥陈冰晶盛气凌人的指责声。
“大坝站十月中旬秋灌水正好,迟了河水冰封渠道就放不下去水,下星期大坝村冬灌开始了,这段渠道还得放水。”
刘世雨沉稳的给副总指挥陈冰晶陈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