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喜好诗词……不如我就将你欠我的那一首诗词,转赠给他,你来作上一首诗词,便只当是送别于他。”
季白、苏枕雪神情微动。
杨鹤引眼中难得多了几分期待。
陈执安略微思索片刻,又想起方才杨鹤引与季老之间的话。
苏枕雪已然知会堂倌送来笔墨。
陈执安握笔,神色不改,就此落笔。
几人低头看着,直至陈执安写完第一行。
顿时!
杨鹤引、季承元神色微变。
季老眼中多了些激动。
杨鹤引却又感知到更多,他一道神蕴流转,远去秀霸山。
却只见秀霸山下,有神秘的波动泛起涟漪。
杨鹤引眉头一皱,猛然看向陈执安。
却只见……陈执安身上有一道奇异的气息似乎被秀霸山引动,正在飘然而去。
“天地茧!”
杨鹤引身上白衣飘然,眼眸中又仿佛溅起浪花。
他就此开口,诵读这第一行诗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远处,哪怕是冬日,黄龙河滚滚而去,激荡出浪花。
当杨鹤引读出这诗句,众人只觉黄龙河向东流去,飞溅的浪花就像时间的长河,把古往今来的英雄们都涤荡殆尽。
此时的陈执安,也察觉到秀霸山下隐有异动,可他仍不停息,继续落笔书写。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秀霸山依然巍峨耸立,太阳一次又一次升起又落下,便如同一座座王朝,如同一位位强者。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黄龙河畔并无什么白发渔樵。
唯有季承元,唯有杨鹤引。
季承元羞愧摇头。
他并未看惯岁月更迭,季节变换,并非什么超脱世俗的隐士。
他目光落在杨鹤引身上,杨鹤引数十年前便是这一身白衣,如今仍是这一身白衣。
世间万物变化对他而言,似乎也如他身上的白衣一般,他已习以为常。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杨鹤引沉思,过往记忆被这一阕词唤醒。
大梁灭亡,大息崩溃,大乾灭国无数……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在许多人眼中,这些都不过是供人闲聊的谈资罢了。
而他杨鹤引,又何尝不是他人的谈资。
屏风隔断的雅间顿时安静下来。
杨鹤引吟诵之声,却仍然被不远处的文人们听了去。
引鹤楼第五层也逐渐安静下来。
而杨鹤引深深看了陈执安一眼,又看向秀霸山。
秀霸山下,异动顿生!
有流光直冲天际,继而涌入云雾。
那云雾化形,竟然化作一只只白鹤!
那些白鹤宛如自天上来,在氤氲雾气的轻抚下,闪烁着柔和而圣洁的光泽,它们轻轻振动翅膀,每一次挥动,最好是带动了周遭的气流,编织出无形的灵韵!
这一幕太惊人,也太美,如梦似幻。
悬天京中,不知有多少行人驻足,望向天空。
又不知悬天京中有多少强者,察觉到了秀霸山的异动。
“秀霸山下那【道下仙宫】又动了!”
“这一次又是谁引动了道下仙宫?”
“杨鹤引入悬天京,必然又是杨鹤引!”
……
许多神蕴彼此交织碰撞。
直至那白鹤飞来引鹤楼。
引鹤楼的掌柜已然激动的浑身颤抖。
引鹤楼的东家派人前来,隔绝那一座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