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抹光消失,天地陷入寂静。
该走了。
……你问我有什么事?
卡莲眼眸低垂着,啊,大概真的出事了。
某个人,陌生人……你怎么就会回来呢。
推开了教堂的门,卡莲往更里面走去,刚过转角,那人也从房间里出来,带上门。
“嗯?”
他抬眼,稍微点了下头。
“你回来?”
“是。”
“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
“那去做吧。”
“好。”
那人从旁边走过,一言一行,就像是……啊我们本来就不认识?那没事了。
那人穿着厚黑的衣服,不久违的换上了神父的衣服,胸口挂着十字架,卡莲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却在黑暗中听到,“阿门,呵呵。”
……
那人一肘打碎玻璃,然后翻身从外面跳进来。
他本以为房间里会是一屋子药的味道,带着那种腐朽,生命直至终老的不甘——出乎他意料,意料的……温暖?
“绮礼。”
他想要见的人笑着,就那样笑。躺在椅子上,中气十足。老人家把书合上,那张苍老的脸一下子盛开出由衷的喜悦,“你回来了啊。”
男人身体紧绷,微微压低上身,“这,不科学。”
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怖感,就像蚂蚁直面恐怖的直立猿,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卑微。
他的身体禁不住颤抖。
绮礼脸上却露出了笑,“这种感觉。”
久违的,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平静,发自内心的充实。
“原来是这样啊。”
“都怪我,没有更关心你。如果我当初多关心一下绮礼你,是不是就不会……”
明明是说着这样的话,老人的脸却很平静。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人又笑了。
夕阳中,他看见了:不苟言笑的父亲,腹黑的女儿,还有一脸温柔的妻子,他们进进出出,准备着晚上的食物。
“真好啊。”
老人幸福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