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覃守正,同样动了辞官的念头。
他在朝中多年,为宁氏江山殚精竭虑,如今身形消瘦,两鬓斑白,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
他的脊背不再挺拔,双手也变得粗糙干裂,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他的疲惫。
宴会期间,覃守正寻了个时机,独自一人来到宁辰逸面前,神色凝重地呈上辞呈。
宁辰逸接过辞呈,眉头微皱,沉思片刻,目光坚定地看着覃守正,虽未言语,但眼神中满是挽留之意。
覃守正读懂了宁辰逸的心思,虽心有不甘,但圣命难违,只得无奈应允,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而覃芊落,宁辰逸从未想过放她离开。
宴会上,覃芊落身着月白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兰花,随风轻轻摆动。
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如同一朵盛开的青莲,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她的眼眸明亮动人,笑起来时如同弯月,让人如沐春风。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发间点缀着几颗珍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宁辰逸看着覃芊落,心中暗自盘算:皇后已有身孕。
待孩子出生,最多十八年,自己便能功成身退,与皇后携手云游四海,逍遥自在。
到那时,覃芊落三十出头,正值风华正茂,以她的聪慧和才情,定能辅佐自己的子嗣治理江山。
想到这里,宁辰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此时的覃芊落,正坐在宴桌旁,一手拿着玉箸,开心地品尝着桌上的美食,丝毫没有察觉到宁辰逸的心思。
她时而夹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时而与身旁的人谈笑风生,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大殿内回荡。
若她知晓新皇的这番打算,必定会据理力争,毕竟她生性洒脱,渴望游历四方,领略世间的大好河山。
而不是被困在这朝堂里,为琐事操劳。
晨曦初绽,天际恰似被轻染了一层淡墨,泛起如鱼肚般的浅白。
紫禁城那流光溢彩的琉璃瓦,于熹微晨光的轻抚下,折射出丝丝清冷而华贵的光芒。
蓦地,一声沉重而悠扬的宫钟声,宛如穿越岁月的长河悠悠传来,惊起了檐下悠然栖息的白鸽,扑腾着翅膀,划过天际。
伴随着一阵“嘎吱”作响,金銮殿那扇厚重且朱漆斑驳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股浓郁而庄重肃穆的气息,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新皇宁辰逸,身着一袭华丽至极的五爪金龙袍,那用金线精心绣就的巨龙,在摇曳烛光的映照下,仿若活物,栩栩如生。
似要冲破锦缎,腾空而起,直上九霄。
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神色凝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历史的脉络之上。
随后,端坐在那鎏金雕龙的龙椅之中,身形挺直,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
只见他手中的玉笏猛地重重落下,一声洪亮且坚定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殿内激荡回响:“朕决意迁都!”
这一道旨意,犹如一道惊雷,骤然炸响在原本就气氛略显紧张的朝堂之上。
瞬间让那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朝堂,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