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起身跨到了门槛,却又忽然驻足,侧脸映衬着房外柔光,似想起了什么事来。
“昨日你着人采买的那套杂裾,是送给弟妇的?”
高洋属实没想到前脚大哥刚生气,后脚却关心起自己为妻子准备的礼物。
只好低声作答:“是给内子备的。”
“倒巧,你兄嫂生辰就快到了,我还没想出送什么好,子进可愿割爱?”
“我这就回去,命人送来。”
干脆得高澄一愣,只闷吐一口气,便跨出了门。
跳动的火把在地道壁上投下扭曲暗影,兵卒们脊背相抵,铁铲破开板结的土层,最前的伍长突然抬手,沿着土壁倾听。
“能听到上面动静了,再挖下去,就通了,快,取柘木撑住四角,先禀过大王。”
传令兵立即转身,躬着身子往道外疾步。
得了消息的高欢大喜,来回踱步之际问道:“孤想着半夜破土攻城。李参军,孤虚术推演如何?”
李业兴从席位起身,抱手陈诉:“禀大王,子时三刻乃甲申旬虚位正时,午未属火,克玉壁城南坤土。地道掘进正南午位,子时三刻破土,可攻城。”
“好,传令,三军加赐炙肉,酉时造饭。”
亲卫领命退出时,他已转身点向舆图:“大司马、司空领一万兵力,今夜突袭北面土山。”
斛律金、韩轨双双领命。
“左卫将军、镇南将军领五千兵自十处道口潜伏,不入地道,不可燃炬,奇袭城南。”
刘丰、慕容俨两人也都抱手称诺。
此时帐内众人无不振奋,似乎破土攻城,就胜券在握。
夜渐暮色,数里枯槁,却不知从何方,突兀地响起咕——咕——咕,是鸱鸮啼叫,听着实在是瘆人。
高欢也被这啼叫引出毡帐:“这鸱鸮啼得如此?也不知是吉是凶?”
“说不定,叫的是玉壁城内那韦孝宽。”韩轨轻松笑道。
可高欢心中,却是莫名散不去的心慌,似韩陵开战前
......
地道内兵卒背倚土壁,紧紧相挨,静静的等待着进攻命令。
随着北面火炬成星,趁夜攻城后,南面传令兵,也分别涌向各个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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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至,即刻破土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