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后颈的力道骤然加重,虎口深深硌入温软肌肤,唇齿间溢着两人厮磨的喘息。
铜灯光晕在素墙上徐徐漫转,两道缠绵的影自绢纱屏风浮出,交颈而栖的温存,在烛芯爆响的刹那,化作展翼掠云。
绮娜倒也不作小女儿情态,见赵北秋始终缀在三丈外随行,心下那点恼意早散得一干二净,索性驻足回身等他。
“你不是说上元节很热闹吗?我怎么没觉得!”
赵北秋跟进,哭笑不得:“您专挑丞相府的后街走,巡防营的铜锣一响,百姓早就退避三舍了。”
话音未落,绮娜已携着婢女转身疾行,“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
生怕被丞相府巡逻的护卫给拎了回去。
但忽又顿住,转身冲着赵北秋吼道:“喂!你熟悉,你带路啊!”
少年认命地走在前头引路。
转过东街,市井的喧闹裹着街铺小食香气扑面而来。
彩灯晃得人眼花,傩戏游街簇着孩童紧追不舍。
赵北秋瞧了两眼舞狮,再回头时两抹墨色身影已陷入人潮。
不得不拨开推搡的人潮,往回寻去,等寻到了绮娜,她身边已经没了木韩晔。
“你的婢女呢?”
绮娜踮脚四下张望,只见人山人海,到处繁灯:“她会武,身上又有钱,不管她了!”
“啊!?”赵北秋还一脸懵愣之际。
绮娜已经攥住少年手腕继续往前,“亥时三刻便要回去,再耽搁玩什么打簇?”
赵北秋如触电,立刻抽回手,耳尖瞬间挂上绯红。
“你干嘛?”绮娜转过头凝着他。
“男女有别!”
“你!”绮娜正要动气,却见赵北秋冲到一旁绸缎铺子前,买了条烟霞披帛。
不等绮娜开口,他已将绡纱一端系在腕间,另一端不由分说绕上绮娜皓腕。
“这是时新的披帛,这样子,倒可以派上用场!”
“你?你?至于吗?”
绮娜瞪着腕间绡纱,正欲发作,就见一贵妇牵着波斯犬经过,登时气得反手拽过披帛,疾步走到前面:“要牵也是本公主牵你!”
赵北秋被她一拽,踉跄得险些跌倒,两人渐渐隐入人山灯海。
“快,跟上!”身后的暗卫旋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