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阁老,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崽卖爷田不心疼?”
以往,只有在两个人面前,陈云霓才会表现出温婉的一面。
一个人是沈平川,另一个则是沈仙佑。
但现在面对群臣,那股居高临下的气势比起当初的高慈皇后丝毫不弱。
吕德炎连忙跪拜在地。
“回禀太子妃娘娘,臣绝无此等非议上尊的想法,只是觉得龙门宗当初常常与先太子有所往来,故才会觉得该保还是要保。”
陈云霓说:“你说的没错,但弃子也是弃掉某几个具体的人,而不是整个龙门宗。”
“不是没了几个人,龙门宗就会垮掉。”
“正如朝廷一样,没了你们,照样会有新人替旧人,心里都清明点,以后别和某个孽障一起干没头没脑的事。”
陈云霓的言语中苛责意味很强。
那个孽障,即便没有明点出来是谁,群臣心里也知道是谁了。
太孙,沈辰阳。
陈云霓的意思是,以后做事别听他的,我这个太子妃还在。
吕德炎也觉得没错。
太孙之手腕,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以前算计诸王还能奏效,如今沈仙佑起势,对比之下就是天差地别了。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这就爹死的早的坏处。
吕德炎不免遐想起来,古往今来,历朝历代,都出过几个“相父”类型的权臣。
沈仙佑登基,自己是没这个机会了。
沈辰阳登基,机会则是很大。
届时,太后陈云霓主政……
想到此处,这老头子的心思居然还飘出了九霄云外,眼角余光也不禁瞥向那身着鎏金华服的太子妃。
年近四十,相貌身姿仍如二十来岁的绝色佳人。
陈云霓在回到甘霖殿后,独自退下外衣,如释重负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想起儿子和还没进门的儿媳,无奈地摇头叹气。
刚刚放下茶盏,茶盏竟被另外一个人的手给端了起来。
陈云霓吓得一激灵!
“沈仙佑!你有病啊?总是一声招呼不打就潜进来!”
沈仙佑忍不住笑道:“太子妃娘娘胆子原来这么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