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局势严峻

严不语简直要被这两个人厚颜无耻的行径气得浑身颤抖不止。

只见他怒目圆睁,手指着那两人,大声斥责道:“你们怎敢如此信口胡诌?事情明明就发生在这衙门口,难道真能任凭你们两张利嘴颠倒黑白、肆意妄言吗?”

然而,面对严不语的愤怒质问,刘少波却是一脸不屑地冷哼一声,继续强词夺理道:“哼,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依我看呐,这人分明就是那明军派来的奸细!既然咱们双方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倒不如干脆直接将此事呈报官府,也好让衙门来彻查清楚这个人究竟是何身份背景!”

说罢,刘少波根本不给严不语任何反驳辩解的机会,毫不犹豫地便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原来,刘少波与林向阳二人此番举动乃是得到了北平官方授意的,无论何地的衙门都会对他们二人网开一面、大开方便之门。

如此一来,这严不语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而当严不语听到“衙门”二字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显然是心中大为震惊。

再看看刘少波和林向阳那副有恃无恐、得意洋洋的模样,严不语心中明了,看来这其中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就在这时,周围围观的百姓们也开始跟着起哄叫嚷起来:“对对对,赶紧去衙门,让衙门给咱们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走,大家一同前去!”

一时间,群情激奋,人声鼎沸,场面混乱不堪。

对于像他们这般处于社会底层的人物来说,衙门无疑是寻求公平与正义的不二法门。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众人根本不会对此产生任何疑虑。

然而,严不语的想法却截然不同。回想起当初在张家门外所见到的那一幕:堂堂北平官员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毫无顾忌地行事,更何况如今面对的仅仅是他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呢?

想到此处,严不语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冷汗如泉涌般不停地往外流淌。

此时此刻,严不语心中懊悔不已,恨不得立刻给自己来一记响亮的耳光。他暗暗自责道:我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罢了,为何要如此冲动、多嘴多舌呢?

可是,他始终都是新城的忠实拥趸,而且在此前还曾得到过新城士兵的热心相助。就在刚才,当他听闻有人肆意污蔑那些英勇无畏的新城士兵时,内心的正义感让他实在难以按捺住情绪,这才不假思索地站出来仗义执言。

“走啊!你方才不是表现得挺有自信的么?怎么这会儿反倒不敢前往衙门了?莫不是心里有鬼,做贼心虚啦?”刘少波紧紧盯着严不语,将其眼神中的惊惶尽收眼底,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开始不断地催促起来。

而一旁的林向阳则双手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观望着这场闹剧,嘴角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意,同样用嘲讽的目光凝视着严不语。

百姓们敏锐地察觉到严不语突然间变得沉默寡言,于是纷纷又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哎呀,你们说这人该不会真是奸细吧?怎么一提到衙门就像被点了哑穴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啦?”一个满脸狐疑的人悄声说道。

“依我看呐,肯定是!你瞧他那两只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呢,这明显就是害怕了呀。只可惜啊……哼哼,现在知道害怕已经太晚喽!”另一个人附和道,并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正在此时,酒楼里突然闯进了三名官差。只见他们刚一进门便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

原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的百姓们见状,立刻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迅速让出一条通道。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的严不语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官差们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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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官爷来得正是时候啊!小的斗胆怀疑这个人乃是明朝军队派来的奸细,故意抹黑咱们燕军的士兵呢!”刘少波眼疾手快,急忙凑上前去,满脸谄媚地对官差说道,同时还不忘向他们使了个眼色。

官差们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少波和另外一人。原来,他们彼此相识,而且就在今天清晨的时候还有过一面之缘。

一旁的林向阳见状,也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大声呵斥道:“快快将这个家伙给我拿下,带回衙门好好审讯一番,绝对不能让咱们英勇无畏的燕军将士既流血又流泪!”

只见那官差看似不经意地微微朝林向阳颔首示意,紧接着便将目光转向四周的百姓,面沉似水,声音冷冽地开口问道:“此人刚才可有抹黑我燕军?”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心中一颤,尤其是那位被官差凝视着的大妈,更是浑身发颤,脸色煞白如纸。她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官爷呀,小妇人实在不知晓他是否真的有抹黑贵军呐,不过方才这人确实提及说咱们燕军杀了新城那边儿的士兵呢......”

正当此时,一直呆愣在原地的严不语终于回过神来。他一听大妈所言,瞬间急得满脸通红,忙不迭地想要开口辩解一番。

然而,他才刚张开口说出一个字——“我......”

话未说完,突然之间,但见眼前寒光一闪,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一般。

刹那间,严不语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处传来一股温热之感,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低头看去,却发现鲜血正从脖子上的伤口处汩汩流出。

下一刻,他满心不甘地缓缓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随着严不语倒地,他体内的鲜血如同决堤之水般喷涌而出,溅射到了周围好几位百姓的身上。

那些被血溅到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发出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街道。一时间,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而那名官差则面色冷峻,毫无表情地迅速将手中长刀收回刀鞘,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两名同僚漠然吩咐道:“把这具尸体带走!”

其语气冷酷无情,仿佛刚刚所发生之事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待那两人匆匆踏出酒楼大门后,那位官员这才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地向着在场的众多百姓们高声解释道:“诸位莫要惊慌,无需再对其进行拷问了。近段时日以来,那些可恶的明军奸细在咱们燕地可谓是愈发猖獗啊!他们无一不是趁着夜色抹黑我英勇无畏的燕军壮士,四处散播各种不堪入耳的谣言,妄图扰乱人心、动摇军心!如今衙门已然下达严令,但凡一经发现此类奸细,定当毫不留情,就地格杀!”

言罢,这位官员根本不给众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大手一挥,率领着一众官差迅速退出了酒楼。

刹那间,整个酒楼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方才官差那二话不说便拔刀杀人的狠辣行径,着实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敢轻易出声。就这样沉默了许久,终于不知道是谁壮起胆子,率先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喃喃说道:“照此情形来看,想必此事应当是千真万确的了。唉,我险些就被那个奸细所编造的谎言给蒙骗过去了呀!”

随着这第一人的话音落下,仿佛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紧接着,其他原本还惊魂未定的人们也纷纷回过神来,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而身处人群中的刘少波,则始终一脸镇定自若,对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风波仿若未闻一般,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他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此甚好,总算能让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们认清事实了……”

只见刘少波双手缓缓抱于胸前,他面色冷淡,嘴唇轻启,用一种不屑一顾的口吻淡淡地开口道:“哼,瞧瞧这些所谓的明军奸细,简直就是一帮无用之辈!他们居然连与我们燕军正面对抗的勇气都没有,只会耍弄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难道他们真以为我燕地的百姓都是蠢货吗?会轻易被他们所蒙骗?”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起来:“没错,咱们燕军那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之师啊!明军显然是惧怕我们的强大实力,才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哈哈哈哈!”

又有人满脸得意地指着不远处刚刚被揪出来的一个粗壮汉子喊道:“看看吧,刚才我就断言咱们燕军绝对不会如此不堪一击,你们偏不信。现在可好,这个家伙被证实是奸细,这下你们总该服气了吧?”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向周围的人投去炫耀的目光,仿佛在展示自己高人一等的智慧。

然而,就在此时,人群之中有几个心思缜密之人,他们的眼神微微闪动,似乎察觉到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只是,先前那严不语惨死的模样依然清晰地印刻在他们的脑海之中,令人毛骨悚然,因此尽管心中有所怀疑,但他们终究还是不敢再多言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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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波冷冷地扫视了一圈正在热烈讨论的百姓们,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然后,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林向阳,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便默默地转身退出了酒楼。

刚踏出酒楼的大门,刘少波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些仍在喧闹不休的人们,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真是一群无知愚昧的草民!”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冷漠而孤傲的背影。

林向阳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脸上满是对百姓的不屑之色,他嘲讽道:“刘兄这话有点意思,如果那些人真如你所说那般聪慧机敏,那我们多年寒窗苦读又有何意义呢?”

说话间,他那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神态展露无遗,仿佛世间众人皆不如他一般。

而类似这般场景正在燕地的各个县城不断上演着。在这片土地上,亦不乏像严不语那样性格耿直、刚正不阿之人。

然而,他们无一例外地被当地官府视作明军派来的奸细,并毫不留情地当场斩首示众,以此来震慑其他可能存在的异心者。

就在短短数日之内,燕地四处充斥着对新城的声讨与谩骂。甚至有些人胆大妄为到竟敢亲自前往新城寻衅滋事,只为发泄心中的一口恶气。

可惜的是,这些人往往还未踏入新城的大门一步,便已命丧黄泉。

尽管这些人大多是受人蛊惑挑唆而来,对于事情真相一无所知,但新城方面却并不会因此而心生怜悯或手下留情。在新城统治者眼中,但凡胆敢前来闹事者,一律格杀勿论,绝不容情。

如此一来,仅仅十余天之前还亲如手足的两地,如今瞬间变得水火不容、剑拔弩张。

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一场巨大的冲突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这天,石当行色匆匆地找到了唐月,面露忧色地说道:“妹子,最近这两日我老是听到一些不太对劲的消息和传闻啊!”

此刻,朱高煦并不在新城,而唐月和石当便成了这里最高的掌权者。一旦遇到事情,两人自然会相互商量对策。

唐月正端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查看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各地上传的消息。那些密密麻麻的纸张,让人看着都感觉头疼。

听到石当进门的声音,她不得不中断了继续审查消息。

略显疲惫的将桌子上的资料都推到一边整理好。

只见她身子朝靠椅后一躺,原本专注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我也没想到他们事情做的这么绝!我还没开始对他们动手,他们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石当也毫不客气,随手找了个板凳,一屁股坐下。

他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愤怒之色:“这群人胆子未免有些太大了,这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啊!”

说着,石当吧唧着嘴,手中熟练地掐着一根香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这香烟可不一般,是朱高煦通过抽奖获得的稀罕物。在整个新城,也只有包括石当在内的寥寥几个高层才有机会享用。

毕竟数量有限,所以显得格外珍贵。

这两天石当闲在家中,没事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抽上几根,算是在这紧张局势下的一点小小放松。

那袅袅升起的烟雾,仿佛也在诉说着他们所面临的严峻局势。

他说的“赶尽杀绝”并非危言耸听。因为,除了听闻燕军在暗中窥探新城的动静之外,石当还得知燕地的百姓当中正流传着一种想法,那便是想要将新城重新收回燕地。

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传言,若真的如此发展下去,到时候他们这些追随朱高煦在新城打拼的人,都会从朱高煦手中被无情抽离,而朱高煦在新城付出的所有心血,也将会白白拱手让人。

这就好比亲手搭建起一座华丽的宫殿,却要眼睁睁看着别人来霸占。

石当越想越烦躁,再次狠狠吸了一口香烟,那浓烈的烟雾仿佛都无法驱散他心头的烦闷,他忍不住烦躁地挠挠头,语气中满是困惑与无奈:“这燕王到底要干什么?”

唐月虽然也是一脸疲惫,连日来处理事务的劳累清晰地写在脸上,但她面色平静,相较于石当,表现得要镇定不少。

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我觉得此次并非燕王的主意,应该是那些官员自发的行为。”

说罢,她冷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南面还没有解决,就迫不及待的要卸磨杀驴!”

石当抬抬头,眼神中带着请示的意味,直直地看着唐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