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许久不见的奖励

陈远并没有急于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和颜悦色地向两个孩子解释道:“小朋友们别怕呀,叔叔真的不是坏人哦,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啦。叔叔只是刚好路过此地,想要找个地方借住一宿而已。没想到竟会撞见这样凄惨的景象……”

尽管陈远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清楚明白,但那两个孩子依旧死死地攥紧手中的石头,眼睛一刻也不敢从陈远身上挪开,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

陈远见此情形,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缓缓转身,默默地退出了这个院子。

接着,他便开始在整个村庄里四处游荡,希望能够寻找到一些成年人。

可是,当他接连推开一扇扇院门后,所见到的情景却让他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原来,几乎每进入一个院子,映入眼帘的都是几具赤裸着身躯的女子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死状极其恐怖。其中还有不少的孩子。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一路走来,男子的身影竟然寥寥无几。

男人们究竟去了哪里呢?陈远满心狐疑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继续前行,不断推开一扇又一扇院门,但所见到的景象却始终如一——满地的尸体和死寂的氛围。

终于,当他再次用力推开一座院子的大门时,眼前出现了一丝生机。

只见院子中央,有一个身躯颤巍、满脸无神的老头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的石碾之上。

若不是陈远走上前去定睛细看,恐怕会误以为那又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陈远不敢怠慢,连忙快步向前,恭敬地向老人行了个礼,然后急切地问道:“这位老人家,此地到底发生了何事啊?为何四处皆是横七竖八的尸首!”

听到陈远的问话声,原本一动不动的李老头像是被突然唤醒一般,身体微微一震,随后以极其缓慢而僵硬的动作转动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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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眼毫无神采,浑浊不堪,犹如两口干涸已久的枯井。面对陈远的询问,他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正当陈远心中暗自揣测是否无法从这老人口中得到任何有用信息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李老头那呆滞的目光中,竟缓缓流淌出两行清泪来。

泪水顺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紧接着,李老头张开嘴巴,用颤抖而沙哑的嗓音说道:“死了!全都死光啦,呜呜呜……”

仅仅只说出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他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饱含着深深的绝望和哀伤,让站在一旁的陈远不禁为之动容。

此情此景,使得陈远回想起自己尚未抵达新城之前,所在的村庄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惨祸。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亲眼目睹他人同样遭受这般苦难,一种强烈的共鸣感涌上心头,眼眶瞬间湿润,差一点就忍不住陪着老人一同落泪。

那时正值乱世,匪盗猖獗无比,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就在某一天,一伙足有二十多人的凶悍匪盗突然闯入村庄,二话不说见人就杀,手段极其残忍血腥。

刹那间,整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陷入了一片血海之中。而全村上下数百口人中,最终仅有十多个人侥幸逃过这一劫难。

陈远便是其中之一,但即便如此,他也未能幸免于失去挚友的痛苦。因为与他自幼一起玩耍长大的那些亲密伙伴们,竟无一人生还。

那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日子,如今已化作无尽的悲伤回忆。

当陈远带着爹娘和妹妹从城中归来时,眼前所见之景令他瞠目结舌、毛骨悚然——满地皆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此情此景,深深刺痛了陈远的心,以至于接下来的好几个夜晚,他都被噩梦萦绕,难以入眠。

此刻,望着满脸泪痕、悲痛欲绝的李老头,陈远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哀伤,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将李老头缓缓搀扶起来。

只见陈远面色凝重如铁,目光坚定地看着老人说道:“大爷,究竟发生了何事?您不妨详细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够助一臂之力呢。”

然而,此时的李老头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泪水不断地从他那浑浊的双眼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一边用颤抖的手不停地擦拭着泪水,一边哽咽着回答道:“孩子啊,没用的,根本帮不上忙……呜呜呜,他们人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啊!”

“我儿子被抓走了啊!我那可怜的孙子也被抓走啦!我的儿媳,她那么贤惠善良,竟然就这么惨死在了这帮畜生手里!就连我那还未过门的孙媳也未能幸免哪,呜呜呜......”

李老头老泪纵横,哭得撕心裂肺,每说两句话便悲从中来,难以自抑地抽泣一阵儿。

听到这里,陈远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环顾四周,发现现场聚集了许多人。如果只是普通的马贼盗匪作案,每次行动顶多也就几十号人罢了。

然而眼下这情形明显不同,再瞧瞧村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众多尸体,可以想见此次遇害之人数量之多,绝非马贼所为。

刹那间,陈远脑海中浮现出了前些日子在安平县出没的那位古渠帅。

事后,他手底下的人倒是把古渠帅曾经现身此地之事禀报给了他。

只不过当时听闻对方被耿青一枪给吓破了胆,落荒而逃之后,他们便没再多做理会。可是如今目睹大西村这般凄惨景象,陈远心中已然有了个大概的推测。

“难道真的是那帮盗匪干的好事?可他们为何如此残忍嗜杀呢?若仅仅只是为了求财,似乎也没必要痛下杀手吧?再者说了,既然目的在于钱财,又为何还要掳走村民呢?”

陈远喃喃自语道,满脸皆是疑惑与不解。

“不是盗匪,他们更像是流民,只是人数太多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们闯进来了,之后所有人全部活捉,有反抗的直接杀死,老头子也只是因为腿脚不便,这才留下一条性命。”

李老头一脸狐疑地看着陈远,根本不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有能力帮到自己。

他心里满是苦涩,就像喝了一杯苦茶,却找不到地方倾诉。

这种痛苦如影随形,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当看到陈远时,他实在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

陈远听着李老头的话,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位老者竟然只有一条腿!

那空荡荡的裤管在风中微微摆动,仿佛诉说着一段悲惨的往事。陈远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定了定神,开始仔细地盘算起来。脑海中的思绪飞速转动,各种可能性在他脑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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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不好!”

然而此时,李老爹依然沉浸在悲痛之中,喋喋不休地哭诉着:“刚刚里正已经来过了,我们村原本有三百多口人呐,可是经过这场灾难,最后只有不到二十个人躲起来才侥幸逃过一劫。而且这里面还有十多个孩子呢,他们当中有些甚至才只有五六岁大呀!没了爹妈的照顾,这些可怜的孩子们以后可该怎么生活下去哟!还有我家的墩儿……”

说到这儿,李老爹的声音哽咽了,泪水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下来。

陈远此时此刻心乱如麻,哪有心思去聆听周围嘈杂的声音。

他的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突然间,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原来,古渠帅抓人竟然是出于这样一个可怕的目的!毫无疑问,他们是想抓捕一些无辜之人当作活靶子来攻城略地。

陈远深知,若想要真正站稳脚跟、建立稳固的势力范围,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据点才行。

像这般四处流窜、居无定所,终究难成大事。回想此前,古渠帅之所以会率众前往安平县,想必也是怀着同样的盘算。

只可惜,那次行动却因为朱高煦的出现而被迫中断,最终落得个仓皇逃窜的下场。

然而,可以预见的是,吃了一次亏的古渠帅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必然还会继续攻打其他的县城。

要攻破一座县城绝非易事,其间必定会死伤无数。可陈远手下的众人又怎舍得轻易赴死呢?

于是乎,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村民们便成为了最佳的“人肉盾牌”和牺牲品。

至于那些不幸身亡的女子们,想来应是那些丧心病狂的流民们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与冲动,一时之间兽性大发所致。

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实在令人发指!

不过,相较于这些,陈远更为关心的问题是——古渠帅究竟准备攻打哪座县城?

毕竟,大西村正处于安平县与平阳县的交界之处。

那么,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了:古渠帅此次的目标极有可能正是平阳县,也就是蓝兰所在之地啊!

想到这里,陈远心急如焚,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而一直跟随在蓝兰身旁的那名朱高煦所派遣的暗卫,在蓝兰顺利抵达平阳县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的身边。

此时的平阳县县城已然被攻破,到处都是一片混乱不堪、兵荒马乱的景象。

可怜的蓝兰置身于这充满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中,她真的能够成功躲避各种潜在的危险吗?

陈远心急如焚,他迅速抓起手中的对讲机,想要立刻与朱高煦取得联系并告知他这边的情况。

然而令人感到沮丧的是,朱高煦那边似乎早已关闭了通讯设备,无论陈远怎样尝试,他发出的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无法传递过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陈远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直接沿着来时的道路火速返回!

因为他深知这个消息对于朱高煦来说至关重要,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其送达。

就在陈远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的李老头依然站在原地,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陈远的离开竟然丝毫未曾察觉。

陈远心里非常清楚,遭受如此沉重打击的李老头恐怕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

不仅如此,从目前李老头的状态来看,他显然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如果再得不到及时有效的帮助和安抚,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陈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恨不得能够瞬间飞到朱高煦面前。

没过多久,朱高煦终于收到了陈远带来的消息。

得知平阳县如今的状况后,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即刻安排两名得力手下去将仍在外执行任务的新城士兵尽数召回。

毕竟仅靠他们这寥寥数人进入平阳县,实在难以扭转局面,更别提完成既定目标了。

夜幕笼罩之下,朱高煦一行人并没有选择在大西村停歇休整,而是马不停蹄地朝着平阳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他们途径大西村时,朱高煦忍不住勒住缰绳,转头凝望那片村庄。

眼前所见令人触目惊心,大西村一片狼藉,房屋倒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昔日宁静祥和的村庄如今已沦为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烧焦的木头。

村民们或死或伤,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土地。

朱高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情,他重重地叹息一声:“这便是乱世之景啊!”

此时此刻,天下间像大西村这般凄惨的景象绝非个例。

自从各地反贼纷纷崛起,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局势愈发混乱不堪。

一些野心勃勃、权势熏天的大明王爷眼见时机成熟,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纷纷起兵叛乱,妄图争夺这天下霸主之位。

然而,正所谓不破不立。经过这一场场残酷的厮杀与争斗,各方势力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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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朱棣率领大军攻入之时,便能迅速平定这些乱局,并将分散的力量整合到一起。

待战乱平息之后,饱受磨难的百姓将会深刻领悟到和平的珍贵与来之不易。

如此一来,他们必定会倍加珍惜这份难得的安宁,社会也会因此而变得更加稳定。

届时,推行全国性的改革措施也能够更加顺利,更为彻底。

朱高煦等人一路风尘仆仆,赶了整整一夜的路。

待到第二天清晨,天色才刚刚微亮之际,他们终于抵达了平阳县外。

可当他们站在城门口放眼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城外的道路两旁堆满了一具具尸体,有士兵的,也有平民的;有的肢体残缺不全,有的则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显然,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望着这片尸山血海般的场景,朱高煦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暗自懊恼道:“看来我终究还是来得太迟了!只盼着蓝兰她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然而此时此刻,想要进入城中却绝非易事。

因为每一座城门处皆有贼兵严密把守着,可谓是戒备森严、固若金汤。

对于那位古渠帅,陈远倒是有所耳闻并且略知一二。

此人素以心狠手辣着称,行事果决且毫不留情。

倘若此时蓝兰已然落入他的魔掌之中,那么自己若要强行施救,最终恐怕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甚至是鱼死网破的下场。

正因如此,目前绝不能让那古渠帅察觉到自己的行踪和意图。

白天时分目标太过明显。

于是乎,朱高煦唯有默默等待夜幕的降临,期盼能借着夜色的掩护展开行动。

值得庆幸的是,新城方面人员之间的联络颇为迅速高效。

短短半日时间内,便已有数十名新城士兵陆续抵达。

见此情形,陈远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我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此番攻入平阳县的果然正是古渠帅所率领的那帮悍匪之众!”

此时此刻的平阳县内,场景堪称惨不忍睹、一片狼藉!

大量流民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后所引发的祸端,对那些无辜的百姓而言,无疑是一场可怕至极的梦魇。

原本繁华热闹的大街小巷,此刻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和令人触目惊心的满地鲜血。

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试图寻找一处安全之地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蓝兰所在的蓝家因蓝东先前曾于官府任职,从而得以预先获取相关情报。

于是乎,在城池被攻破前夕,蓝东当机立断带领全家人迅速转移至其他地方。

与此同时,众多明朝军队纷纷撤退至城东一带。

所幸目前流民的势力尚未延伸至此,这些士兵们跟随官府一同藏匿其中,暂时避免了生命之忧。

“小妹啊,你说等会儿朱高煦将军赶到这里的时候,如果发现找不到咱们,会不会扭头就走呢?”

待局势稍微稳定下来一些,蓝东那颗悬着的心却并未因此放下,反而愈发焦急起来。

要知道,此前他可是从妹妹蓝兰那里获知了朱高煦大约会在近几日抵达此地的消息。

可如今,大半座平阳县已然落入古渠帅等人之手。

蓝东不禁忧心忡忡,他深恐朱高煦就算有心进城救援,恐怕也是困难重重。

更何况眼下他们一家早已离开当初与朱高煦约定好的蓝家宅院所在地,万一朱高煦寻来不见人影,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然而,朱高煦身为地位尊崇之人,真的会有闲暇时光来寻找他们这些人吗?对此,蓝东心中着实没底。

毕竟,像朱高煦这样身份高贵、事务繁忙的人物,又怎会轻易将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呢?

回想起前几日,全家人还满心欢喜地筹备着朱高煦亲自登门,要将蓝运送往新城谋求更好的发展。

可谁能料到,时局变化竟如此之快,转瞬间,他们便落得个流离失所的下场,甚至连自身性命安危都难以保证。

“想必应当无事吧,朱高煦实力强劲,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定不会弃我于不顾!”

深知朱高煦品性的蓝兰,相较于蓝东而言,倒并未表现出过度的忧虑。

此时此刻,当务之急乃是成功避开眼前这场劫难。唯有在朱高煦到来之前顽强存活下去,方才有一线生机。

只是,仅仅是闯过这一道难关,对于他们而言已绝非易事。

如今,城东的明军仅剩下不足两百余人,且皆是从城墙之上败退而下的残兵败将。

之所以此地尚未被古渠帅率领的敌军彻底攻占,并非是因为这些明军战力强大,而是由于古渠帅分身乏术,实在无暇顾及此处罢了。

平阳县除了已经被攻克的重要区域外,尚有众多小地点依旧处于敌军的掌控之下,未曾受到雨水般密集攻击的洗礼。

那些不愿舍弃故土、家财万贯的富商们,竟然不惜重金雇佣人手,以极其顽强的姿态坚守着自己的产业和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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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局面,古渠帅及其所率领的队伍必须挺身而出,率先将这些顽固据点一一拔除。

然而,古渠帅麾下众人并非齐心协力如铁板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