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诏令发出雒阳的时候,也同时有人泄密,将消息通知给了刘悝,且刘悝这边的行动速度更快,争取到了几天的时间差,再加上高程的疏忽,遂让刘悝顺利逃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悝已经抢占先机,接下来就算发出逮捕令,也难说能跟上刘悝逃命的步伐,万一刘悝直接往北或者往南胜利大逃亡,一路不停歇,还真不一定能追上他。
要是他还有一些同谋者相助,那……他甚至可能聚集兵马发动叛乱啊!
事情大条了!大条了!
李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看着双目空洞的高程,狠狠上前扇了他一巴掌,把他扇的一脸迷茫。
都这样了,你还打我干什么?
“听着,高太守,你我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办不成这件事情,找不到渤海王,咱们两人都要死,谁都跑不掉,现在我们唯一的生路就是找到渤海王,马上调查!马上追踪,把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出去!四面八方的追!追!追!!”
李邵也是疯魔了,啥也不管了,把自己带来的士兵也散了出去。
高程被强烈的求生欲所驱使,也不管不顾了,追着李邵的步伐,将所有能调派的人手全部派了出去,四面八方的追,每一条路都要追上去,绝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另外,为了确定刘悝到底是从哪里离开的,李邵和高程把渤海王府里的老仆和别院里的那些下人全都抓了起来,严刑拷打,甚至当面杀人、碎尸,强逼着他们把知道的消息全都吐出来。
一开始并不顺利,甚至有一个年轻下人都把和渤海王妾室通奸的事实交代了出来,也没人知道渤海王究竟去了哪里,仿佛刘悝真的是人间蒸发了。
就在李邵和高程全都绝望的时候,一个下人无意间说了一件有点意思的事情。他说他们离开王府到别院做准备的那天上午,他因为肚子疼掉了队,没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而是自己单独前往别院的。
他出发的时候看到了刘悝一家子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车,跟着一支商队一起离开的南皮县城,出城之后的确是往别院的方向去的,但是他快速抵达别院之后左等右等不见刘悝的车队过来,他一直觉得很奇怪。
李邵立刻捕捉到了这个疑点。
“商队?什么商队?”
被严刑拷打的下人哭哭啼啼,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听说是从关中过来的商队,拉了很多凉州那边的货物过来售卖,好像还送给了大王一些葡萄酒,多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关中?葡萄酒?”
李邵看了一眼高程,发现高程也在看他。
葡萄酒这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从凉州运送到雒阳就已经价比黄金,要是出关运送到冀州,那价格更是要翻好几倍,除了达官显贵,没人消费得起这么昂贵的奢侈品。
更何况这年头天下不安稳,一个商队能千里迢迢从关中把葡萄酒送到冀州来销售,这得是多大的本事,这背后的东家又得是多么的手眼通天?
这个消息很重要,但是李邵和高程因为长期在冀州做官,对于葡萄酒相关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好像抓住了重点,又好像没抓住重点。
良久,高程忽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