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教训得极是,皆是老臣平日里管教无方,才闹出这般大笑话,让殿下见笑了。”
卢氏家主赶忙起身,弓着腰,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连连点头称是。
“知道就好。” 杨侑脸色一沉,声音陡然拔高,猛地一掌重重拍在桌上,“砰” 的一声巨响,震得杯盘都跟着微微晃动。
他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他滚去坐小孩那桌!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凭他也敢打护国公主的主意,简直是自不量力!”
杨侑心中恼火,这卢氏算是彻底完了。
瞧瞧这新一代的子弟,连最基本的眼力见儿都没有,上不得台面。
就这般模样,他们家族还屡次上书朝廷、
妄图凭借那所谓的家族威望,将自家子弟硬塞进朝堂,简直是痴人说梦。
武澜眼神冷冽,直直地盯着卢氏家主。
学着武信平日里的模样,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桌案,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卢氏众人的心尖上。
她朱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你的确是管教不力,范阳卢氏,声名狼藉,恶名昭彰。
哼,什么千年世家,在我看来,从上到下,全是些臭鱼烂虾!
老的为老不尊,纵容晚辈作恶,小的为幼不敬,肆意妄为,毫无规矩。”
武澜的声音虽不算响亮,可在座的每一个人却都听得真真切切。
尤其是卢氏众人,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们在这范阳之地作威作福,当了这么多年的土皇帝,平日里只有他们呵斥别人的份儿,何时被人这般指着鼻子痛骂过?
可如今在武澜面前,他们却如同霜打的茄子 —— 蔫了。
纵使满心愤恨,也只能像个受气包似的,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敢怒不敢言。
卢氏家主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看来他们卢家这些年在范阳的种种恶行,朝廷已然是了如指掌。
早知道如此,他之前还费尽心思拿出大把钱财,去堵住当地官员的嘴,想把这些丑事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