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来,大帝“跳楼”这件事,和我的妈妈“狠不狠”,似乎没啥关系。
但狠心“换锁”,把人拒之门外的人,和狠心“反锁”,将人囚禁于室的人,又的确是同一个人。
恼羞于大帝的嘲笑,和心底那没来由的愤怒。我很快便找来一块石头,敲碎了新房的玻璃。通过破洞处,把手伸了进去,打开了窗户。又在前者诧异的眼神中,使出“洪荒之力”,手脚并用地将那窗户外的防盗窗,撬开了一个可以使我身体通过的缝隙。
那个新房,有两个面。一个,是大帝“跳楼”的那一面。从那边看,房子的楼下,是一个门市。
还有一个,就是我破窗而入的这一面。从这边看,新房就变成了“一楼”。只是在进入一楼之前,需要爬一层楼梯,穿过一个平台。
这个平台,便是我可以“回去”的基础。
早在新房装修时,我便发现了此处可供小偷进入的漏洞。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有一天,要用“小偷”的方式,钻过这个漏洞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可惜,费力进入屋内的我,翻箱倒柜了许久,却始终没能找到任何一件,可供过冬的衣物。
毕竟,我不是真的“小偷”。
我只是一个,不想被冻死的孩子。
随我两手空空地离开时,大帝假意埋怨道:“你当时咋不告诉我一声,这边还有个窗户呢?早知道我就不跳了,也把这防盗窗掰开不就得了!”
我没有理他。亦没有回答。
因为我知道,他心里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时的我,还是把这里当成一个“家”的。既然是“家”,我又怎会允许,有人破坏自己“家”的行为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