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基本上按照林暖的计划和步奏一点点往下走。
但也有步奏之外的事情,而有些事情,林暖也不得不感叹一句人性的内里必然是有贪嗔痴各方面交杂的。
这一日,往日里一直笑嘻嘻的余织皱着眉头,满脸愁容,甚至连午食和晚食都吃不下去。
作为手持余织身契和“暖心林姑娘”的林暖也不能视而不见,所以这天晚上,将要休息前,她留下了余织。
林暖直接问道“小织,家中可是有什么事情?对了你哥不是娶妻了吗?嫂子怎么样?你阿娘身体可好?”至于她妹妹小布还在唱曲培训中,前两日听褔嬷嬷说也挺好的。
余织有些欲言又止,抬头看了林暖一下又低下头,眼神闪烁,反复几次似乎在考虑怎么说,最后还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扑通”一下跪在林暖脚边,朝林暖磕了个头,然后抬头时泪流满面地对着林暖说“姑娘,呜呜……能不能救救我哥……呜呜……”
林暖就坐在床榻上,也没有扶起余织,只是温声开口说“你先别哭,具体说说怎么了?”
“姑娘,呜呜……嗝……”余织忍不住又哭了好一会,林暖也没有劝,就这么看着她。
余织慢慢平复了心情,她用手抹了把眼泪,带着点哭音说道“姑娘,我本想着家里换了房子,衙门的换置银钱也交清了,还余留了三两左右,家里总归好过的……结果,前日我回家,阿娘和阿嫂都满脸愁苦,她们一开始不说,我逼问了好久,才知道……呜呜……我哥居然染了赌了!”她忍不住又开始哭泣。
“余年?他不是在酒楼作工吗?怎会……”
“具体内里怎么回事我也不知……前些日子我阿娘有些身子不爽利,想着有点银钱了便去瞅瞅大夫,也能让老人家舒坦着……阿嫂便找我哥要银钱,结果……我哥都赌没了!姑娘,三两二钱银子啊,都没了……呜呜……”
余织深吸几口气,说道“本以为也就三两二钱银子没了,咬咬牙,年还是能过的,毕竟粮食还在……可姑娘,我哥!我哥!他还欠了赌坊五两银子……赌坊说这个月底不还银子就把我哥的手砍了。我阿娘知道后晕了,阿嫂也是天天哭,她们本也不想告诉我和小妹,可这种事哪是瞒得住的……呜呜”跪坐在地上的余织,又开始捂着眼睛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