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府司,昭狱。
翟堂看到满屋子刑具,当场吓晕过去。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迎接他的只有一盆冰冷的井水。
程破军一脸坏笑:“知道这是哪吗?”
翟堂哭丧着脸:“官爷,我错了……”
“你知道错了?”
“我,我……我不该行贿官爷,可是,钱庄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我需要时间筹措……”
“滚你娘的,别跟老子打马虎眼!”
程破军一脚踢翻凳子,俯身盯着被绑在刑架上的翟堂:"少在这装糊涂!你们这些钱庄大掌柜联手挤兑皇家钱庄,是不是该招了?"
翟堂浑身发抖,却仍咬牙道:"官爷明鉴,真的没有……"
"放屁!"
程破军抄起账册摔在桌上:"一个月内,数十家钱庄,同时调集数千万两白银挤兑皇家钱庄,你管这叫讨口饭吃?"
翟堂额头渗出冷汗:"商号之间互通有无,实属平常......"
程破军突然冷笑:"那为何偏偏选在朝廷用兵西北之时?知不知道前线将士的饷银都是从皇家钱庄支取的?你跟你讲,你们问题往小里说,是不正当竞争,往大里说,有通敌之嫌!"
"这,这……其中定有误会……"
翟堂语塞,随即辩解道:"草民怎敢耽误军国大事,实在是......"
"是什么?"程破军逼进一步,"是觉得朝廷不敢动你们这些财神爷?"
翟堂突然抬头:"官爷,商号往来自由取存,这是太祖爷定下的规矩!若因我们取钱就要问罪,天下商贾谁还敢……"
"好一张利嘴!"
程破军不怒反笑,然后说道:"既然存取自由,你为何不给老子取钱?"
“实在是……没那么多现银啊!官爷明军,五百万两……别说我一个翟家,就算是国库,一下子支取五百万两,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
程破军眯起眼睛,从炭盆里抽出烧红的烙铁,在翟堂眼前晃了晃:"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究竟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翟堂盯着通红的烙铁,喉结滚动,却仍坚持道:"官爷明鉴,真的没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