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世振摇了摇头,语气冷淡:“安南国不用你去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
吴伟业更是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问道:“葛尚书,这是为何?下官已做好万全准备,为何突然取消此行?莫非安南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葛世振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丢到吴伟业面前,没好气地说道:“人家一个月前就出发了,现在把事都办完了,你还去个屁啊!”
吴伟业接过文书,仔细阅读,脸色逐渐由疑惑转为震惊,最后竟呆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众人见状,纷纷围拢过来,争相观看。
只见那文书正是缅甸王的国书,言辞恳切,态度恭顺,不仅主动请罪,还请求大明册封,恢复宣慰司,甚至献上沿海港口,请求我朝协助抵御西洋人。
众人看完,无不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左侍郎孟兆祥忍不住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缅甸王为何突然如此恭顺?王政敏究竟做了什么?”
葛世振苦笑道:“我还想问你们呢?为何人家一个小小的行人,把事办这么漂亮,我们堂堂礼部,竟然还没动身?吴伟业,吴主事,你不是一向自诩深谙礼法,行事周全吗?怎么连个的九品行人都比不过?”
吴伟业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既羞愧又不甘,急忙辩解道:“葛尚书,下官出使安南国之事,乃是早已定下的安排,岂能轻易更改?即便王政敏此行办得漂亮,那也不代表我礼部便不如行人司。他出使他的缅甸,我出使我的安南,大家各司其职,岂不安好?下官身为礼部官员,深谙礼法,定能将此事办得更加周全!”
葛世振听罢,更加不悦,拍案而起:“你现在说这些有何用?人家接到圣旨便动身出发,如今缅甸国书都已送到京师,你呢?你还在这里大放厥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礼部的?就你懂礼法是吧?你把我礼部的脸都丢尽了!”
吴伟业额头渗出冷汗,急忙辩解道:“葛尚书,下官只是想着准备充分些,以免出差错。再说了,下官的行程安排也是请示过您的,您也是同意了的啊!”
葛世振听罢,更加恼怒:“我是同意你的提议,但你完全可以像王政敏一样提前出发!你可知道,王政敏与六百里加急的文书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云南!人家一路奔波、日夜兼程的时候,你还在家里坐着喝茶呢!你不是喜欢坐着吗?今日不妨告诉你,五年之内,你别想往上走了!”
左侍郎孟兆祥见状,赶忙打圆场道:“葛尚书息怒,吴主事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行事稍显迟缓了些。如今事已至此,不如让他专心起草国书,将功补过。”
葛世振冷哼一声,语气冰冷:“此连起草国书的差事都办不好,我礼部的脸面何在?吴伟业,你听着,这份国书务必严谨得体,若有半分差池,休怪本堂不讲情面!”
吴伟业赶忙躬身行礼,郑重说道:“下官明白,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负葛尚书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