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贞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

摸索着寻找到水杯。

嗓子要冒烟了。

看了眼钟上显示的时间。

刚好午夜十二点。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有一股这个世界不太真实的感受。

高烧病人大多这样子。

踩在地上会感觉一脚深、一脚浅。

她懵懂的回顾起白天的记忆,却发现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脑子里一团浆糊。

我白天都干了什么来着?

她完全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自己发烧了,昏昏沉沉的不清醒。

好像还给某个狗男人打了电话。

这个狗男人来都没来一下。

烧死我算了。

摇晃了一下发酸的身体,踢开被子走下楼。

她发觉肚子饿的咕咕叫。

于是她下楼准备去拿个自热火锅煮一下。

不对,是用水泡一下。

管它好不好吃,方便快捷才是王道。

有些话姜羽贞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她自己做的饭她自己都吃不下去。

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歹毒的饭菜。

她这套动作已经行云流水了,长期独居养成的习惯嘛。

行云流水倒是行云流水。

但是方便食品吃久了会腻。

姜羽贞刚吃了一口,就放在了一边。

生病的人吃什么都不香。

于是她安静的坐在客厅里,关掉了小灯。

巨大的房间里寂静无比,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只有从窗子里斜射进的月光,照在那张憔悴无神的脸上。

在这种环境下人大概都会感伤的吧。

可惜。

没人给她感伤的空间。

”住这么大别墅非省这么点电费。”

当意料之外的声音从二楼响起的时候。

姜羽贞很意外的抬头看去。

但密集小跑似的脚步声以及快速被打开的客厅灯。

晃得她睁不开眼。

“吃的什么东西,这么香?”江流快速靠近餐桌,像头饿狼一样盯着自热火锅。

“厨房里还有,想吃自己拿。”姜羽贞十分诧异的看着他的侧脸,伸出脑袋问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上午。”

“你一直呆在这里?”

“当然了。”

“那我们白天都...”

姜羽贞是想问白天发生了什么,但江流早已经预判到了这个问题,早早的展露后背让她看上面的抓痕。

姜羽贞知道发生什么了。

原来不是梦啊。

”你不吃了?”

“我吃饱了。”

“那我直接吃这个。”

江流也没什么好嫌弃的,端起来跟恶犬一样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