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臣不敢妄言,但此子确实唤醒了太子血脉所遗的旧约。”
“那便去东海,杀了他!”皇帝猛地转身,“不惜代价,东海不可失!”
御前紧急调动三大主力军团——“龙骑军”“重星营”“苍雷骑”火速南下,皇帝更是派出隐秘暗廷“夜鸦部”,十位刺杀大师混入东海城。
而此时东海城废墟之上,李逵正召开战前议会。
“旧臣前来报到!”
“东海血脉,誓死追随!”
一位位来自帝国边疆、地方封镇的异姓世家、旧臣后人逐一现身。他们本不敢反,直到李逵的火焰信号升起,血脉中的忠诚仿佛再度燃烧。
李逵看着他们,面容沉静如山:“此战之后,东海不再为帝国之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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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死,尔等即散——保尔等之族。”
“若我胜——东海当立!”
众人齐声呼啸,山谷震动!
风如剑啸,卷动着尘沙与哀思,三炷香在夜风中摇曳,如同昔日战友未竟的魂灵,缭绕不散。李逵跪坐在灰烬中,战甲上的划痕还带着血迹,那是昼夜征战的印记。他双手合十,额头贴地,声音低沉却清晰,如雷在地底滚动:
“赵天一,唐傲天,沈星宇……我回来了。”
灰烬随风起伏,仿佛回应他的低语,碎石间,一枚锈蚀的机械徽章被风吹露,是学院军训时发放的个人编号,赵天一的编号。
李逵伸手轻抚那枚徽章,指尖一震,眼眶却无声泛红。他缓缓站起身,披风猎猎,一步步踏入死寂的废墟深处。
万千将士静默不语,他们没有见过这样肃穆的李逵。
此刻,他不是战场上的主帅,不是东海皇脉的复兴之主,也不是加冕的城主。
他只是一个,回来为故人点香的少年。
但正是这份沉重的静谧,让每一位士兵都心头发紧。
他们知道,风暴将临。
与此同时,另一边,蛛母教的蛛巢塔楼之巅,夜色压抑如铁,月光冷冷洒落在层层盘绕的蛛丝与藤蔓之间。
那位银发女人静立塔尖,披着一身黑纱长袍,蛛形面具在月光下散发出淡银色冷芒。她的身形修长,体态妖冶而森冷,赤足踩在蛛丝之上,却无声无息,如同悬空而立。
她的声音缓缓响起:“那个孩子……终于来了。”
身后,两个黑影从阴影中浮现,单膝跪地,声音沙哑低沉:“‘圣母’,是否要现在出手?”
银发女人未语,纤手轻轻抬起,指尖一滴墨黑的血珠悄然滑落,滴入蛛丝中,顷刻间整座蛛巢如同共鸣般颤抖,低低轰鸣。
“还不到时候……他要见的‘真相’,还没来。”她的声音如同毒雾缠绕耳际,“让他们进来,让他们一寸一寸地踏入这座旧地……踏入,他们想要复兴的‘皇朝’。”
“你们不懂,”她转身,目光隔着面具投向远方火光震天的城外,“这一城的尘土,埋葬的不是尸骨,而是——七百年的诅咒。”
“若他执意复兴,就要承受这诅咒的代价。”
“若他真是那个人的后裔……”她声音突然冷了几分,“那这场‘命运的对赌’,就该迎来终局了。”
她伸手,轻轻拨开一缕蛛丝,那蛛丝之下,是一块裂开的地砖,里面赫然镶嵌着一面古老的铜镜。
镜面泛起漆黑雾气,隐约间,有无数人影在扭曲挣扎——那是“镜魂囚牢”。
“……李烬,你的儿子来了。你,还记得他吗?”
镜面之中,一双苍老却痛苦的眼睛微微睁开。
一封尘封十七年的密信,自李逵复兴东海皇脉的那一刻起,便由魂殿教主宁皓月亲自送往天下各处。
信中没有半句求援,只有一句话:“昔日之约,今日可履?”
信至之地,风起云涌。
南疆大漠,火浪军团从赤焰沙地中轰然升起,战士们身披赤铜重甲,身后拖曳着上百台改良型蒸汽重炮,足以横扫五里地。火浪军团副统帅、赤火军神“谷原赫”亲笔回信:“十七年前,太子殒,帝国蒙尘,我等按誓蛰伏。今日太子子嗣举旗,火浪军当率十万铁骑,赴东海!”
北境雪原,冰纹骑士团在暴雪中调转巨象战车,战车上雕刻着皇脉旧徽。骑士长“司徒晟”披风翻卷,望着黑白天际,淡然道:“若非东海旧皇恩泽,我父一命早亡于雪狱。今日恩报,战死无悔!”
西海港口,深蓝海军群舰破浪而出,舰首插满皇脉之旗。海军元帅“赫兰提”一声令下,五千名擅长操控水系源能的海战术士随舰而行,形成海上防御壁垒。天空中,数百艘浮空艇编队飞行,直指东海旧地。
中原腹地,十六座曾经宣誓效忠太子的郡城同时打开城门,百万义军集结,城墙之上焚香鸣鼓,旧臣穿戴旧时朝服,对天宣誓:
“我等不为李逵,只为正统清君侧!”
更有甚者,隐匿于市井的“九州旧宗”,那是昔日由皇室暗中扶植的九大武魂家族。他们本已凋零于乱世,却在此刻悄然出世,各族长齐聚东海旧地,围绕李逵营帐肃立不语。
宁皓月亲自接见众人,面无表情地朗声道:“今日之后,不再称我为魂殿教主,只问我一句:李二在,谁敢欺他儿?”
“若我儿死,便是这东海帝国葬!”
营帐外万军轰然回应,如山洪崩腾:“吾等随李逵,重铸东海!”
帝国皇宫深处。
御前议会陷入空前混乱,老一辈的重臣跪在龙榻下,惊恐地颤声说道:“陛下,义军人数恐已破千万……!”
皇帝猛地起身,一掌震碎御案,厉声吼道:“朕早知李逵不凡,岂料他早成气候!今日之事,若朕不斩草除根,东海将无朕之子孙立足之地!”
“传令三军!天幕军、焚城师、黑鸦营,全体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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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乱,今日必须葬于乱军之中!”
与此同时,一道密令悄然传往蛛母教蛛巢:“杀了他。”
可惜,迟了。
因为在东海旧地的广场上,李逵已抬起了手中信号枪,扣下扳机。
赤色信号弹破空而起,像一道怒火撕裂夜空。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峻如钢,一字一句:“今日,我李逵,夺回我父之国、我母之名、我家之血。”
“随我者,东海重铸!”
“阻我者,血洒九州!”
天幕燃烧,万军怒吼,旗卷山河。
大庆年二百二十年,暮春。
四海惊雷!
李逵亲率数千万部众,连克东南数十重镇,烽烟所至,王旗飘扬。昔日机械武魂学院的少年,如今已是铁血主帅,皇脉之子,九州义军共主!
他亲手擎起“东海正统”的金黑双纹大旗,旗上金龙盘踞、泣血含珠,其下书四字:
“李氏复国!”
东海城,昔日繁华如画,如今却成蛛母教的孽巢。蛛丝盘城,毒瘴蔽日,城头倒挂着蛛巢教的血纹圣旗,异族在城中横行无忌,昔年陨落的师长英魂仿佛仍在哭泣。
但这一次,他们等来了归人。
李逵身披黑金战甲,肩扛源能斩轮枪,率五千机械骑士先行冲锋。他的战马为冰火蜥蜴龙“煌牙”,一跃数丈,吐息之间焚冰交错,所过之处蛛人化作灰烬。
“昔日之仇,今日还清!”李逵怒吼。
元素傀儡如潮水涌入街巷,铂金级坦克轰塌蛛塔,魂殿术士结阵于天,九天雷火自云层倾泻,燃尽蛛母教的黑血祭坛。
蛛母祭司临死前嚎叫:“你……命定将亡于……皇血之手……”
但李逵不理。
他走入昔日学院残骸,将一块刻有“李烬之墓”的青碑重新立起,焚香三炷。
“兄长,仇报了。”
三军默哀,旌旗低垂。
关山为帝国西南雄关,千年不破之地。
李逵未攻城,先攻心。
他派出使者,携带太子遗诏、皇脉血印,游说守将“冯烈山”。冯烈山本为太子旧臣,一夜未眠,望着家族世代效忠的血印泪流满面,翌日献关投诚。
楼山城,帝国南部重要机械城防点。
李逵亲率重装部队,空投四千傀儡兵团自浮空艇一跃而下,夜袭城墙。
密林间,宁皓月布置灵阵,映照虚幻东海昔日盛景,迷惑守军。待敌惊惶失措时,李逵身先士卒,斩杀敌将楼仞云于城头,收编三万俘军。
金城,帝国第二都。
帝国调集十七万精锐重兵固守,自信城池天堑不可破。
李逵却于三日前,派人携带百台“地脉挖掘机”,从金城下方引爆五条地脉源能脉络,一声巨响,城东一角崩塌,百万义军蜂拥而入。
城中烈焰冲天,皇旗化为碎灰,昔日的“帝都副都”,一夜沦陷!
而李逵却只带走一物——
那是金城的“镇国钟”。
昔年太子登基时敲响,如今被李逵斩断锁链,带往樊城。
他说:“该让真正的皇室,再敲一次这钟了。”
四月末,春雷再响。
九州震颤,李逵亲率三千万大军,自金城北进,兵临帝国正都樊城!
樊城高墙百丈,护城阵法七层,镇国神像俯瞰天下,城内驻军八十万,还有“天幕军”“焚城师”“黑鸦营”三大亲军把守。
帝都贵族集结大殿,哭求陛下启用镇皇圣器,但皇帝不为所动,只冷冷一言:“朕不动,是等他犯错。”
宫中,龙榻之上,皇帝目光阴沉。
“他终究要亲上城头,届时让他血洒龙阶。”
然而。
李逵站在城外,不攻不战,只敲响了那一口“镇国钟”。
咚——!
金钟响,回荡百里。
那一刻,帝都百姓齐刷刷跪下。
因为那钟声,正是十七年前太子李烬登基时的钟声。
“太子回来了吗?”
“我们,还认得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