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的话很成功,我偃旗息鼓,也没再有追问他的兴致,他则是出门去赶山口快点一起去学校,不过临走前我还是出去朝二位挥挥手,山口看上去羞涩又开心。
我有些垂头丧气地跨上摩托戴上头盔前去学校,泄愤般踩着油门,电机发出嘶哑的嚎叫。
也许又要老生常谈。从我来到日本就读国中起,我就决定以诚待人,我可以说我简直是要把我的心脏挖出来放在我喜欢的人面前,事实上效果确实很好。即使是国中时因为及川的性格问题我们闹过一点别扭,但最后也都被解决。我可以说对于我们密友们我几乎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们。但这样的形式作风最后在绪方前辈和月岛这里撞上南墙,完全行不通。
绪方前辈从国中开始就没有变,我能看出来她不讨厌我,甚至可能算得上喜欢我,但是莫名并不想和我关系更进一步,带上假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也从不会允许我触碰到她的内心。
月岛则是另外一种感觉,很难在一个人身上同时看见低自我评价和高自尊,两者的混合让他仿佛成为一个刺猬,又或者说是仙人掌,浑身都是尖刺,任何想要试图走进他心里的人首先都会被刺伤到满手鲜血。而另一方面他又和绪方前辈相似,那就是也并不打算让别人靠近。
对待二人我无计可施,只能像是断墨的钢笔、卡住的门锁、没有结局的小说,虽然都对彼此的生活没有大的损害,只是小小的不愉悦,但就是这样时不时想起就会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骑着本田CrossCub行驶在路上,狂风从我的耳边刮过,发丝飘散,我头脑漫无边际想着自己是否有一天也会内心怀有痛苦但是并不打算和任何人分享。
「Suzume,我非常高兴听见你现在正过着幸福的生活,能够更加轻盈地处理生活中的人与事需要很大的勇气,但是你做到了,我为你感到骄傲。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很多时候失败也是非常正常的情况,这并不是你的错。总之,如果任何想要倾诉的话请和我联系,我永远在这里。Ps.或许应该祝福你永远不需要和我再联系:)只是开玩笑,祝你好运!」
以上是我的心理医生给我最后一封邮件,我深表感激,但也确实并不希望我最后会再次和她一起进行治疗。
我自己宽慰自己没关系,桥到船头自然直,何况目前看上去我的生活也没什么问题。
新学期开学最先迎接的是令我羞耻到想要立刻离开这个世界的、挂在教学楼墙壁上的巨大横幅。我目瞪口呆并且并没有勇气读完就匆匆赶回教室。
之后便是来自菅原和大地二位的揶揄和调侃。别看这两位一个浓眉大眼一身正气,另一个清秀如同古时故事里的隔壁邻居书生,但其实熟起来之后闹得很。菅原这个坏蛋居然还真的拿出本子来问我要签名,害得我实在没办法只能给他在本子上写汉字姓名,还要被他说以后如果成名还需要设计一个酷炫的新签名。他甚至开玩笑说想让我站在那个表彰庆祝我入选国家青年队的横幅前拍张照片,来纪念我们的同学时光,我说拿着签名滚开。
虽然前座的清水从不开口说话参与我们,但看着我们在这演短剧似乎真的觉得有趣,一直在暗自偷笑。
正式担当男排经理的她就如同她自己所说,想要转移注意力投入到其他事情中,居然真的很用心想要把这件事做好,甚至经常请教我关于排球的规则和一些经理事务。可惜我对此也毫无经验,居然还要打电话给岩泉或者及川求助。
我虽然不知道逃避中的清水究竟会最终通往何处,但是看着开心起来的她也会想或许这样也好吧。
除此之外就是每天放学后都要和黑川去县体育馆练习,为了即将到来的国体。真的非常可惜拿摩托驾照未满一年的我还不能背后载人,不然黑川就不会每次都要比我晚半小时才到场。
新山女子的小野监督和赤平教练共同对我们进行指导。这倒也是某种不成文的规定,县内最强校的监督总是有着一点特权,何况我们的队伍除去我、黑川、和另外一位高年级自由人外都来自新山女子正选。我和黑川在队伍里是年纪最小的一年级,不过我和她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件事,毕竟我们只是临时队伍又不在同个学校,就算她们看我不爽也不能跑到乌野来打我。
但是有和同龄女生选手组队训练对我和黑川来说也是不愿错过的好机会,所以我们也算老实。
只是对于我的位置问题,小野监督和赤平监督有些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