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桩大罪,一旦揭发,足以让云嫔万劫不复。
云嫔既已对珩儿起了坏心,自己又岂能容她活着!
她要做的,就是顺水推舟,暗中助魏王一把。
毕竟元氏搜罗旧人进展当真是缓慢,她可以送他们几个“旧人”。
圣寿宴后,上书房的师傅便奉了圣谕,给裴玄知添了数倍的功课。
原本每日只需课后习字半个时辰,如今却要足足两个时辰,还得额外再加一篇背诵。
每日被困在书房里,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可圣命难违,秦王妃纵然心疼,也只能每天忍痛送儿子进宫念书。
裴玄知这边水深火热,另一厢,秦王裴明瑞的日子也是不好过。
裴明辰素来在朝堂上与他针锋相对,明枪暗箭,从未停歇。
近来,连一向还算安分的裴明绪,也似得了失心疯,屡屡坏他谋划,令他几番谋算皆成泡影。
年底景熙帝封笔之前,还因秦王府门人强占民田一事,龙颜震怒,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裴明瑞狠狠申饬了一番。
直斥得他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整个正月,裴明瑞皆是灰头土脸,诸事不顺,心中郁结难抒。
转眼,便是上元佳节,宫中设宴,普天同庆。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婉转,殿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裴明瑞却无心赏乐,坐在席间,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闷酒。
眼角余光瞥见裴明辰那春风得意的模样,心中更是恨意翻涌。
“哼,得意什么!”裴明瑞紧咬牙关,将手中酒杯捏得咯咯作响,“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近来当真是流年不利。
不仅朝堂之上屡遭挫败,母妃在后宫之中,亦是威势大不如前,处处被淑妃压制一头。
如今,父皇更是鲜少召见母妃,也难能给他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