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的露水还凝在窗棂上,林潇扶着腰突然蹲在玄关,指节攥紧了叶不凡递来的外套拉链。“肚子疼……”她话音未落,叶不凡已经捞起车钥匙,顺手把玄关柜上的产检手册扫进包里——那本子边角被叶屹松啃出了锯齿状,还夹着张叶栖鹊画的歪扭太阳。
“沐晴!看娃!”叶不凡喊了声,半抱半扶着林潇往车库冲。后视镜里,江雨柔抱着裹成糯米团的叶知夏追出来,怀里还颠着哭嚎的叶屹松,叶栖鹊揪着她头发往车窗外够,平安符的银铃在晨雾里晃出细碎声响。
轮胎碾过碎石路时,林潇忽然抓住叶不凡的手腕,指甲掐进他昨晚被叶知夏咬出的牙印里。“别慌……”叶不凡腾出手拍她手背,却把车载香水碰倒了——那是江雨柔买的婴儿爽身粉味,此刻在急刹的颠簸中洒了半瓶,混着林潇发间的栀子香。
医院走廊的地砖映着两人踉跄的影子。叶不凡把林潇塞进轮椅,自己跑着去办手续,西装领带歪斜得像被风吹乱的布条。缴费处的护士盯着他袖口的奶渍笑:“先生,您这是刚从战场过来?”他这才发现衬衫口袋还挂着叶屹松的安抚小熊,熊耳朵上缠着根平安符的银线。
产房外的长椅刚坐热,叶不凡就跳起来扒着门缝听。里面传来林潇压抑的喊声,他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的产检手册,指尖蹭过某页贴着的超声波照片——那上面被叶栖鹊用蜡笔画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最大的那个戴着领带,旁边写着“爸”。
“叶先生!”护士突然推门出来,“产妇需要家属签字!”叶不凡接过笔时手直抖,把“叶不凡”三个字写成了锯齿状,墨点溅在同意书角落,像极了他西装裤上洗不掉的米糊印。转身时又差点撞上推着仪器的护工,后腰撞上金属车栏,疼得他倒吸凉气——昨晚被叶屹松扔积木砸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的哭声忽然炸开。叶不凡猛地站起来,脑袋“咚”一声撞在墙上,却顾不上疼,眼睛死死盯着门缝。当护士抱着襁褓出来时,他踉跄着扑过去,鼻尖先蹭到了婴儿脸上的胎脂,那股湿漉漉的奶腥味让他瞬间想起叶知夏刚出生时的模样。
“是个女儿,七斤二两。”护士把孩子塞进他怀里。小家伙皱巴巴的,眼睛还没睁开,却本能地吧嗒着嘴,小拳头攥住了叶不凡胸前的领带夹——那上面还卡着前天叶屹松塞进去的安抚奶嘴碎片。
他低头看着女儿鼻尖的小白点,忽然想起今早出门前,叶屹松抱着他大腿喊“爸爸带妹妹回来”,叶栖鹊把平安符塞给他当护身符,叶知夏则往他裤兜里塞了块啃了一半的苹果。现在这裤兜正贴着襁褓,能摸到里面那枚被体温焐热的平安符银铃。
“林潇怎么样?”叶不凡声音发哑。护士笑着指了指产房:“产妇说让你赶紧拍张照片,免得三个老大在家把屋顶掀了。”他这才掏出手机,屏幕上全是江雨柔发来的消息:“叶屹松把奶瓶当手榴弹扔”“叶栖鹊在啃你的谈判文件”“叶知夏尿在你皮鞋里了”。
清晨五点的露水还凝在窗棂上,林潇扶着腰突然蹲在玄关,指节攥紧了叶不凡递来的外套拉链。“肚子疼……”她话音未落,叶不凡已经捞起车钥匙,顺手把玄关柜上的产检手册扫进包里——那本子边角被叶屹松啃出了锯齿状,还夹着张叶栖鹊画的歪扭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