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诡谲的是根系。
在普通人的认知里,樟树根本该深埋地底的,可此树有许多根须虬结在地表,形成无数拱桥状结构。
每段拱桥中央都悬垂着蚕茧状的树瘤,茧壳表面凸起的轮廓丑如扭曲的人脸。
有些树茧正在渗液,暗绿色汁液顺着根脉纹路,缓缓流到地上,从满地枯叶中深入土里。
李雨微也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樟树,她用银镊拨开腐叶,嗅到了肉类腐烂后的臭味。
她抬头看向樵夫,“吴大叔,你是在何处捡到药箱的?”
樵夫指了指下方,“我见那里有许多枯枝,便拖上来当柴火,却没想到枯枝上挂着那个药箱。”
李雨微打量着,那个地方距离樟树数丈远了,但地势地于樟树,若人在樟树下遇害,药箱滚落也合理。
她掐着手指的树下踱步,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盯着一条露在地面上的树根。
这条树根是平躺在地上的,只微微开始拱起,不如其它树根那样拱起一个可容孩童穿过的拱门。
李雨微借来樵夫身上的柴刀,在树根上砍了一刀。
随着柴刀离开树根,树根上缓缓渗出暗红的汁液。
这不是普通樟树该有的汁液。
山风掠过,树梢摇动,发出的声音更像人的呜咽声了。
李雨微没有理会,继续砍,直到砍断了树根,接着用柴刀撬开枯叶,撬开了一层泥土。
终于显露了一片衣角。
樵夫大惊,“大师,那...那是不是尸体呀?”
李雨微没有吭声,小心地挖着,不多时,一具骸骨体逐渐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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