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白泽的情况，秦莫舞快步来到白泽身边蹲下，灵动的双眼投向白泽的脸庞。

下一刻，秦莫舞愣了一下。

在白泽的脸上，他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欣喜和坚毅，而是痛苦和疲惫。

以及那藏在白泽眼中挥之不去的自责。

晚风吹过，白泽的身体稍稍动了动，他用力呼吸一口气，而后望着面带忧色的秦莫舞，万般无力地摇了摇头。

秦莫舞伸出双手撑死白泽的脸，隔着面纱的红唇贴在白泽额头，在留下一个微微湿润的痕迹后分离，道：

“夫君不必如此，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尝试，无论如何，莫舞都会陪在你身边。”

秦莫舞这话并没有让白泽舒心多少，他看着空荡荡的血池，拳头在此刻猛地握紧。

秦莫舞说的没错，他还有时间，但是那些忠勇军的战士们呢？那些失去修为的秦家族人们呢？

没有修为的他们，加上身上落下的暗伤，能活百年已是极限，到了那个时候，哪怕他创造出了能够重塑丹田的功法，那又如何？

他们都老了。

偏头看了一眼那些盖着白布的尸体，白泽起身来到众人近前，他目光在那些重塑丹田失败的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是一道落寞的声音。

“对不起，大家，让大家失望了。”

白泽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中传播很远，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张徳胖翻了个白眼，道：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重塑丹田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天底下那么多修炼了成百上千年的老头子都没想出来，你要是花一个下午就想出来了，那他们干脆一块豆腐砸死自己得了。”

沐小小虽然对张徳胖这话的词句表示不满，但却赞同其要表达的想法。

“白大哥，我们相信你的。”

有张徳胖和沐小小两人开口，冷寂的气氛稍稍缓和些许。

负伤的众人将自己脸上的痛苦埋藏在心底，而后望着白泽，眼中并没有任何痛恨。

“白大人，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你自责啥？”

“对啊，是我们自己要试一试杜真那家伙提出来的方法，与你无关啊。”

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说的也都是事实。

不过白泽此刻的表现，并没有让他们觉得有任何虚伪和矫揉造作，反而心底升起一种温热。

至少，白泽正如他之前说的那样，在为他们想方法。

晚风吹得愈发放肆，在众人耳边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