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却似闲庭信步,身形柔若春柳拂水,在刚猛拳风中摇曳生姿。她足尖轻点,如蛟龙戏浪,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容避过。那素白鹤氅随劲风飘舞,恍若流云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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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间,白月身形如回风舞雪,竟不退反进,迎着拳绝的锋芒欺身而上。拳绝见状,眼中精光暴涨,心中暗喜:“来得好!”当即沉腰坐马,丹田真气如怒涛翻涌,将毕生功力尽数灌注于右拳之上。但见他拳锋所过之处,空气竟发出裂帛般的尖啸。
两股真劲相触的刹那,平地炸起一声闷雷。拳绝双足深陷土中,竟被那绵绵后劲推得在泥地上犁出两道三丈长的深沟,所过之处泥土翻卷如浪,露出地下黄褐色的新土。待他勉强稳住身形,靴底已沾满湿泥,裤管更是溅满泥浆。
白月却似一片鸿毛,借着反震之力飘然后撤。足尖在泥地上轻点三下,竟未带起半分泥星。待她落定之时,素白裙裾依旧纤尘不染。
“呀啊啊啊啊!”拳绝怒目圆睁,陡然间周身筋脉暴起如虬龙盘结,掌心金芒吞吐竟似大日初升。但听得浑身骨节噼啪作响,每响一声气势便暴涨一分。脚下激起的碎石沙尘在他周身形成一道狂飙的旋涡。
“受死!”一声暴喝如平地惊雷,拳绝身形化作一道金虹破空而来。所过之处,竟在身后拖出一条三丈长的尘龙。
白月却是单手在身前徐徐划了个浑圆。拳绝那开山裂石的一击撞入气旋之中,顿时如陷泥沼。白月手腕轻转,那气旋随之流转,将刚猛拳劲层层分化:三分导入脚下大地,三分散入四周虚空,剩余四分竟被拨入一旁古木之上,只听得“轰擦”一声,那树干之上赫然多出了一个人一般大小的拳印。
白月身形倏然一旋,衣袂翩跹,足尖在气旋余劲中轻点三下,整个人便如一片飞羽般飘然而起。但见她凌空折转三回,最终轻盈盈地落在一株百年古树的虬枝之上。
那树枝不过拇指粗细,却在承住她身形的瞬间自然下垂三寸,旋即又柔柔弹起,只见白月单足立于枝头,另一足虚点枝梢,宽袖垂落如流云泻地,随风轻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