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便是江南东路和江南西路,虽然山贼土匪多了些,但是终归还在南宋朝廷治下,就是能治成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
动不动的就死知府级别的官吏,想来治理的不算彻底。
这些自然是问题,但是如果只论两浙路的话,那在大宋治下还算是不错的。
以杭州为例,原本方腊之乱后的杭州,说满目疮痍、十室九空一点都不为过,残破的城墙,焦黑的屋舍。
除了西湖水依旧碧绿,再不见画舫穿梭,只有几叶破败的渔船,载着面黄肌瘦渔夫,在残荷败柳间穿行。
断壁残垣间,偶尔能寻见昔日繁华的痕迹——半截雕花的窗棂,一块碎裂的琉璃瓦···
可谓是破败,许多人以为,这地方从此以后就彻底废了。
然后齐国拿下大宋东京,朝廷南迁,杭州城仿佛一夜之间苏醒。
跟随着失踪,嗯,就是死了的赵桓南下的士族们携家带口,渡江南下。他们带来了东京汴梁的繁华记忆,也带来了大量的人口和资产。
要知道,狡兔三窟是常识,不会有人把家财都放在东京城的,许贯忠的敲诈勒索最多算是把东京刮地三尺,如此而已。
如今的杭州街市上,操着北方口音的商贩占据了主流,原本东京城中出名的店铺,也差不多都重新开业,像樊楼如今在杭州就依然是顶尖的酒店,花魁也选了两茬,其他的一些老店也差不多,字号都没变。
甚至杭州比东京有一点还好些,就是杭州还有个西湖,可以有画舫,新的画舫那是一艘接一艘饺子一般下水,而且装饰越来越奢华,丝竹之声重起。
如今初春,断桥边的柳树抽出了新芽,雷峰塔的倒影在湖水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池的重生。
嗯,算是重生吧~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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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光,你不要命了?这般诗作也敢读来?”
“伯达兄,怎么,林升这诗写的不好?如何便不能读了?”
字伯达的这位,名范雩,字伯达,苏州吴县(今江苏省苏州市)人,徽宗朝宣和六年(1124年)曾中进士。
而这位字彦光的,姓王名葆,字彦光,昆山人,与范雩同年中举的同年。
两人也是因此相识,如今相识相知已经十年了。
范雩自然是知道王葆这人的,年少时便通诸经,学问上是真的过人,而且少年得志,那一年中进士的人中,他是最年轻的,不到二十岁。
但是少年人总是头铁,便是如今十年过去,不到三十的王葆依然不改当年初心,年前作为御史的他上书陈当今官家执政十弊,好悬没被打死,如今被革职,却是依然不曾收敛半分。
“如今汴梁已在齐国治下近十年,哪里还有人想着还于旧都?”范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