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上,唐军的一支小规模舰队在充满敌意的河道上游弋。
南岸是“明”占区,北岸是大明本土河北,这支舰队只能在走正中间的河道,试图干扰拦截明军的跨河补给。
沿着河流方向向东行进了一会儿,船队领航员发现,下游方向系泊着一排排小船,首尾相接,几乎堵住了整条河道。
小船上堆满了干柴和桐油,一点也不掩饰,摆明了要给这些大唐同胞“送温暖”。
唐军舰队吃了一吓,赶紧转向,还庆幸自己没有眼瞎,及时发现了危险。
然而,当各船只好不容易转过一百八十度的大弯,试图远离那些水雷后。
他们猛然发现,上游的方向漂来了更多这样的纵火船,密密麻麻顺流而下,飞速向他们靠近。
只要一点火星,他们就将灰飞烟灭了!
唐军头皮瞬间爆炸。
自己居然被纵火船包围了!
就在他们发麻的时候,从大河北岸驶来了一条船,挂着一面大大的免战旗。
船上的明军使节也没多说什么废话,鼓起大嗓门,对进退维谷的唐军大吼:
“不想烧成灰就投降!”
这位使节说得简直太有道理了,唐军上下都被这雄辩的论据给说动了,立刻表示自己都是被抓壮丁的,仰慕大明已久,早就想弃暗投明了!
唐军舰队被兵不血刃的拿下。
清理完河道以后,黄河北岸的港口迅速驶出所艘船只,运载着大量兵士和物资辎重,在南边靠岸。
大明小将薛仁贵,率领十余万援军,踏上了河南的土地。
“居然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在我军眼皮子地下耀武扬威,唐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前倨后恭可笑可笑。”
薛仁贵心中感叹一声。
黄河毕竟不是长江,水流和缓,两岸的山地相对也少,所以渡口有很多,大唐水军根本封锁不住。
这还不算大明自己的水军呢。
不过小薛也只是轻松了一小会儿,接着便立即着手部署士兵。
别看自己指挥着十几万人,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
但是相比李靖麾下的百战精兵,他手下的这些二线部队还是差一些的,所以在指挥上也得多花些力气。
好在,他们执行的任务也不难。
那就是为位于郑州的李靖主力军巩固侧翼,进驻郑州以东的滑州、汴州、郑州等黄河沿岸各州县。
说白了就是据点防守、填补战线而已。
防御战不需要太好的装备、不需要什么战马,也不需要多高的士气和组织度。
只要箭矢和金汤管够就行。
在打野战以外的其他场合,二线部队够用了,实际作战效能和一线部队大概也差不多。
“可是居然动用了这么多部队巩固防线……李靖将军是预料到了什么危险么?”
薛仁贵不敢怠慢,心中警铃大作。一边构筑防线,一边向李靖大总管请教目前的最新局势。
得到的消息,则让他更加疑惑。
“唐军主力由李世绩率领,共有约六万人,目前驻扎在郑州以西,时刻处于我军斥候的监视之下……
“嘶,咦?”
敌人还在郑州以西,那如果要巩固李靖的侧翼,那应该让薛仁贵率军支援郑州、布防城南才合理啊。
为什么要让他防守远离郑州的这几个州县呢?
而且还是像撒胡麻似的,这座城撒一点,那座城撒一点?
这和支援战局有半毛钱关系吗?
“但是以李卫公的智慧,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莫非,是城中有变?抑或是南边诸州有异动?”
这里毕竟是大唐的核心地区,和辽东、河北这些原本就偏远、或者索性和大唐离心离德的地区不一样。
大明想要吞并同化这里,恐怕要难上不少。
加上黄河南岸又不是大海南岸,这些州县的南边,还有大片大片的“唐占区”呢。
两边的接触线是很漫长的,唐军如果北伐试图收复失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薛仁贵立刻叫来原先留守的大明守将,了解当地实际情况。
“什么?这些问题都没有?”
结果,了解到的实际情况,和自己所预想的,不说一模一样吧,也可以说完全相反了。
作为最早获得开发的四战之地,中原人民早就麻了,只要不屠城,谁来都箪食壶浆喜迎王师。
至于南边的敌情,虽然不是没有,但是力度和规模都很小。
这种力度与其说是北伐,不如说更像骚扰。
给人一种大唐已经无力使劲的感觉。
“这些地块实在不像是需要援助的样子啊……李卫公这是为何?”
薛仁贵非常纳闷。
如果换他来做决定,那还不如把这十几万人全部派到郑州前线,一波把大唐给莽穿了。
当然,他也只敢想想,心里再有不理解,他也丝毫不敢怠慢,不折不扣地执行着上级的命令。
…………
可是,就在薛仁贵不折不扣地布设防线的时候,他遇到了一股比较……讨厌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