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布莱克,在1959年偷渡前往了当时被英国魔法部封禁的欧洲大陆,并且,按照他的话是“非常愉快地被自己的兄长宣告了法律上的死亡”。不过救下阿莱恩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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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驾,你往我的嘴巴里都倒了些什么东西?”安塔雷斯说,他坐着一把带着坦克履带的轮椅从房间里出来,“这玩意差点没把我的胃酸也一起吐出来。”
“多吐出来对你的身体也好,维戈说的。”老雷古勒斯挑挑眉,“你给我悠着点——而且我并不认为格里姆肖和格林格拉斯他们两个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这么重的伤。即便你不说,他们迟早会顺藤摸瓜发现你干了什么。”
“然后发现这个蔫下去的小家伙?”安塔雷斯耸了耸肩,“说真的,我可不认为他们会那样想,他们只会认为这是我为了某人复活起来的又一个实验……这可不是谎言。”
这时,一直在老雷古勒斯脸上的沉静消失了,作为个老人,他的反应算得上激烈了:“你还在想着你的那些事?你就不能让别人省点心?”
“我就不能怎么了?”嘻嘻哈哈从安塔雷斯的脸上消失了,他生气了,而且那张即便老了也有股风味的脸此刻为他增加了点压迫力,“我建议你不要这么说,亲爱的雷尔……我是个斯拉夫人,而我们的文化里就带了点圣愚文化……而且真要说的话,你更需要我的帮助。”
他凝视着老雷古勒斯,但是又对着灯光观赏起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毕竟从刚刚的话来看,你不是和这位小先生一模一样嘛?而且更加有趣的是,你们才是那个更需要照顾的,你看,你们都比我小。”
“别诡辩了。”老雷古勒斯叹了口气,“先来商量商量怎么对待客人吧,你把他带回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老人喃喃自语,他随意地低头看了眼躺椅上的“阿莱恩”,“我需要你帮我个忙,老朋友。带这个孩子去欧洲,换个环境,换种思维。”
“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老雷古勒斯的脸逐渐严峻起来。
“我当然知道!我曾经跟随着苏联的军队解放过一个又一个的村庄,我曾经在纽蒙迦德的地牢里呼吁所有的犯人怀揣着胜利的希望熬过一个又一个的冬天。”安塔雷斯说,“所以你必须带着这个孩子去,你明白吗?”
老雷古勒斯沉默了。年轻人永远代表着希望,同样的,他们也是拿走前人接力棒的必要角色。但是——
“为什么会是我?”雷古勒斯,年轻的那个此刻躺在沙发上,艰难地问道。
“因为恶作剧,先生。”安塔雷斯转过头,给出一个几乎是戏谑的答案,“说真的,是谁都不要紧,但是我更希望能给小汤姆狠狠的一巴掌。好了,别露出那种眼神,你的未来如何我根本不在意。我只是需要一个人,为那个没有我的未来带句话。”
*
1981年的万圣节,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教堂附近,阿莱恩终于等到了那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灵。
很长一段时间,最起码在他还是叫雷古勒斯的时候开始,阿莱恩就不断地做梦。这很奇妙,因为他曾经是个看到麻瓜死在自己面前,最多只是皱皱眉头觉得同僚做法略微过火的斯莱特林。
这当然很符合他曾经的信条:强大的人有义务和能力去统治更加弱小的人,他们有义务去做到这些。一直到克利切的事情发生,他心烦意乱——是的,在克利切死前就已经有这个预示了——一个麻瓜家庭,他们先解决了父母,然后是孩子们。
他的梦里不断出现那一幕:哥哥护着弟弟,流着泪水求他们放过他们——发发慈悲,我的弟弟只是个婴儿——然后就是一道炫目的绿光和贝拉的笑声。
“很简单,对不对?”贝拉愉快地说,好像刚刚死去的不是个人,而是两只牲畜,“巫师解决麻瓜,强大支配弱小,你总有一天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雷尔——因为这就是我们的生存哲学。”
说到这里时,梦中的贝拉突然紧紧拉住他的胳膊,那张脸几乎是贴在雷古勒斯的脸上:“这是我们的人生哲学,对不对?力量和血统乃是永恒,存在和价值皆因他们被世人证明。”
“纯血者是生而高贵的精英,而精英代表着更大的智慧、力量和责任,所以就该稳坐领导者的位置。”老雷古勒斯的脸在梦里模糊不清,他站在那两个倒下去的孩子身后,声音听起来有些滑稽,“唉,可惜你要追求的人只在乎自己,所以你背叛了他——”
“但是你手上的鲜血依旧还在,食死徒先生。”小天狼星的声音从那个睁着眼睛的哥哥尸体嘴中吐出来,他的手上还抱着是婴儿的弟弟,“你怀揣着梦想、年轻、天真,于是就那样一脚踏入了陷阱。”
“你又做了什么?”他忍无可忍地喊了出来,对着还是格兰芬多学生的哥哥喊道,“你……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我?”
“我当然没有,所以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小天狼星平静地说——根据这种神情,那他多半不是真实存在的那个人——也证明这只是阿莱恩的一个梦,但他依旧全身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