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筛选?"官员冷笑,抽出怀中黄纸诏书,"凡藏禁书三本以上者,杖八十;印售者,斩。程老板可知,您这樟木箱里藏着十二本《剪灯余话》?"他忽然俯身,刀尖挑破箱底夹层,"还有这《效颦集》手抄本,署名竟是方孝孺门生!"
程文远脸色煞白,折扇坠地:"圣上……圣上不是要兴文教吗?"
"文教需合圣意。"官员招手,门外锦衣卫鱼贯而入,檀木书架轰然倒塌,"程老板,请吧。"
"且慢!"程文远突然挺直腰板,"我程氏乃扬州望族,先祖曾随太祖北伐!尔等敢动……"
"太祖?"官员从袖中抖出《扬州氏族谱》,朱批"查抄"二字猩红刺目,"圣上亲批:'程氏三代皆领乡荐,却纵容子弟贩售逆书,当诛其不臣!'"他挥手,铁链铿锵,"带走!"
程文远踉跄着被拖过满地书页,忽见《哀江南赋》残页上墨迹斑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原是黄子澄就义前的绝笔。他张了张嘴,未及出声,一口鲜血喷在监察司的铜牌上,鎏金字迹愈发刺眼。
三日后,青藜阁原址竖起"文祸警示碑",程氏藏书在瘦西湖畔付之一炬。监察司官员望着熊熊火光,将象牙刀擦得雪亮:"圣上要的,便是这扬州城的文人,从此只知有永乐,不知有建文。"
气的那些文人直跳脚,部分文人要组织去太祖陵前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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