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救命啊!娘!”
后来那群野小子被吓破胆不知何时全都跑了,明珺躺在落满枫叶的地上双眸放空呆呆的看天出神,过了一会儿又笑了,笑得狠了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冷气,忍痛从地上晃晃悠悠爬起来,刚洗好的衣物散落一地,他也没耐心再冲洗一遍,草草将粘着的树叶也一并塞回筐里,一瘸一拐朝家走去。
回了家,离得老远就看见明添站在门口,手里拎着藤条当在院内,瞧见明珺滚了一身的伤,冷声道:“输了赢了?”
明珺扯了扯嘴角,舔掉上面的血迹,回道:“赢了。”
明添这才扔了手里的藤条,上前结过筐,帮他一起把衣物晾在竹竿上,看见上面粘了几片叶子,又看他一身的水还没干,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以后不准碰这些,听到没有,你是瘸了还是瘫了洗个衣服都能掉河里,成天净给我找事干,手残脚残的德行洗了还不如不洗,滚进去换身干衣服出来,这身脏了的自己收拾没人管你。”
明珺含糊嗯了声,进屋换衣服。
没一会儿明添也进来了,端了盆清水用干净布子沾了湿了给他清理伤口里的淤沙,家里穷买不起药,进了山里也不认得药草长什么样,只能像这样把伤口洗净晾干,等着他自己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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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他们骂你。”
明添听了觉得好笑,“又不是第一次了,从小到大还没听习惯?骂两句而已,又不能少块肉,累的还是他们口舌。”
明珺定定看着她头顶的发旋,说到:“不行,骂我可以,骂娘也可以,骂你不准。”他语气坚定道:“谁都不准骂你。”
“你这混小子。”明添被他小大人的模样逗乐了,抬手去扯他的脸,“这话叫娘听见了准揍你个半死,到时可别指着我给你求情。”末了又揉了揉他脑袋,夸赞道,“不过揍的好,不愧是我弟弟,今天我从树上掏了三个鸟蛋,等一会儿煮熟了给你加餐,别叫娘知道,嗯?”
明珺抿嘴也跟着笑了,不只是因为姐姐的夸赞还是加餐的鸟蛋,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承诺道:“不叫娘知道。”
日近黄昏的时候,被打的孩子家找上了门,躺在半打的木板上被大人抬进了小小的院子,一会儿哭天抹泪一会儿破口大骂的妇人身后跟着一家老小,外面还站着十几个饭后无事跟着看热闹的村里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天杀的野种哦要了我儿的命去,乡亲大家伙都来给我评评理,我家有富就是说了他几句竟被这小野种打瘫在床,胳膊上活活被咬了一块肉去,天可怜见我儿命苦,脑袋也被活活砸破了大洞,伤在儿身疼在娘心,我这心里活活刀剐一样叫我怎么活命啊!老娼妇我告诉你,今个要是不给老娘个说法再赔上三两银子这事就不算完!“
“就是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实在不行咱们绑了她一家告到官府,叫县太爷给咱们做主!”
“我看还是别了吧,这要真是下了狱,还上哪找这么便宜的妓子去?”
“哈哈哈,张老三你这话说的可不地道,没准人家被县太爷瞧上当了小妾从此一飞冲天了也说不准。”
“这话不假,倘若真如此,我也算是睡过县太爷小妾的男人了,日后出去也有个把话炫耀。”
瘦弱妇人打扮的女子应着她的谩骂和不堪入耳的议论,陪笑脸道歉又用帕子按了按眼角隐约间也带着点风流情谊,“赔,我肯定陪,等他成了仙人的爹回来了,我定叫他十倍百倍的赔给你。”
“呸!你这个贱蹄子长着嘴牙齿上下一合就想把我打发了?告诉你世上没这么便宜的事!他那个便宜爹还不知道是哪个醉鬼乞丐,我看早烂死在哪片墙后头臭的蚊虫都驱不散了吧,还整天幻想着什么狗屁仙人,我看你是得了臆症竟做些白日梦,真要有仙人能看上你这个千骑万睡的贱货?…”
谩骂的话越发不堪入耳,妇人只是紧紧攥着手帕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宛若失了神魂,口中不停重复:“他会来的,他答应我了,他一定
熟睡中的哈尔听见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