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砍下来,回去吊在长春城南门楼子上示众,这就是惹到我曲绍扬的下场。
一个个胆大包天,连曲家也敢砸窑,不让他们长长记性哪行?”
那几个活着的胡子一听这话,直接就吓尿裤子了。
坏了,这是猫耳山那位曲大人亲自带队来剿匪了啊。落在那活阎王手里,他们还能有个好么?
“曲大人,曲大人,我有话说。
当初是姜老歪来找我们大当家,是他在中间拱火儿,说是曲大人带兵打小倭子了,家里肯定兵力空虚,鼓动我们去砸窑的。”
这小子,是董大彪绺子的一个炮头,知道的事情不少。
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把知道的都交代出来,最起码别死的那么惨。
曲绍扬闻言,冷哼一声,“你小子倒是识相。
来人,把他们几个分开审讯,该问的都问清楚。
乖乖配合的,就让他们少遭点儿罪。
不肯乖乖配合,就把他们胡子那套,什么穿花、望天、挂甲之类的,都给来一遍,也让他们尝尝啥滋味儿。”
这话一出,那几个胡子顿时吓的魂不附体,身子都哆嗦成一团了。
“我说,啥都说。”炮头扯着嗓子喊道。
曲绍扬摆摆手,身旁的人上前,直接就把那几个胡子像拎小鸡崽子似的拎走了。
这几个胡子倒是识相,没费多少力气,就把知道的东西全都说了。
当初连旗攻打曲家围子的绺子一共七股,董大彪、老东北这两股绺子是人数最多的。
其他的像什么天来顺、占东风、小北海等,都是小绺子。
这董大彪绺子,以前是占东山绺子身后的小弟,不咋起眼。
等占东山和满天红被曲绍扬收拾了,彻底覆灭之后,董大彪绺子这才发展起来。
姜老歪,就是以前占东山绺子的人,被曲绍扬弄去金场和山场子当劳工好几年,这匪气还是没磨掉。
曲绍扬率部出征,跟小倭子打仗,金场看管不严,姜老歪几个就从金场逃出去,想办法联系到了董大彪。
在姜老歪一番鼓吹下,董大彪动了心思,于是传海叶子,联系了其他几个绺子,一起砸窑。
他们通过姜老歪,策反了巡防队的两个人,一边下药迷翻了半数巡防队,另一边摸到岗哨,将人放倒。
之后众绺子一起,前去曲家砸窑。
不想砸窑失败,几个绺子损兵折将,姜老歪也当场就死了。
无奈之下,这些绺子仓皇逃窜,屁滚尿流的回到了自己的山寨。
后来听说猫耳山那头回来了一部分巡防队,正满哪打听他们消息呢。
董大彪知道事情不妙,索性就传信给其他绺子,都放弃了自己的花亭子、山寨。
一起离开东边道管辖范围,躲避曲绍扬的报复。
“大人,已经问清楚了,董大彪带着手底下两百多人,眼下就藏在扶余和农安交界的苇子荡里。
那边有个黄家大院,是董大彪绺子的窝主,暗中给董大彪绺子提供米粮药品、通风报信。”
手下人把审问的结果,一一汇报上来。
“今天你这伙胡子被咱们给灭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董大彪那头就能察觉。
传令其他人,迅速赶往董大彪藏身地点,在周围埋伏下来。
分一部分人手,把那些土匪的脑袋,都装麻袋里,给我送长春城区。
其余的人,带上那几个俘虏,跟我走。”曲绍扬综合分析了一下那些消息后,立刻做出决定。
底下人应了声,立刻照着曲绍扬吩咐的办。
而曲绍扬,则是率领这两百来人,快马赶往两县搭界儿的地方。
在扶余、农安一带,要是提起黄家大院,几乎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黄家的老太爷叫黄茂田,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地主,而是靠苇子起家的。
苇子,不光可以编苇席,还是造老窗户纸的主要原材料,属于是重要资源,具有很高的利用价值。
不管什么年月,能挣钱的东西,肯定就有人疯抢。
苇子荡也是一样,谁拳头大,谁就说的算,而黄家,就是这一带苇子荡的主人,也被成为“苇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