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贞观“哦”了声,淡淡道:“那你还不走?”
啧,这就生气了?也没说啥啊……赵都安心中吐槽,但也知道,自己神魂并没有休息好,的确不能滞留太久。
否则消耗太过,只怕对神魂造成永久伤害。
他起身准备开溜:“臣这就告辞……”
反正之后想回来,也很容易,这座壁画相当于给他开了个传送门,以后骚扰女帝容易的一批……
因此,这回倒没啥离别的不舍。
徐贞观忽然叫住他,说道:
“赵师雄这个人的反叛有点奇怪,你可以注意下,先帝暮年时虽不理会朝事,但并不糊涂,西南边军毗邻南疆,非信得过的将领,不会轻易安排在那里。
赵师雄此人虽桀骜,并不很服管,但能令他肯投效慕王,只怕并非寻常高官利禄的可做到。”
赵师雄投靠慕王或有隐情么?
赵都安略显讶异,没想到贞宝对这位边军大将竟是这个评价。
“我知道了。”赵都安点头,迈步没入壁画中。
目送他消失,徐贞观静静出神,对于赵都安能否成功,她并不抱有太多期许。
少数的一些人藏在敌后,能左右多少局势?不过赵都安既然要做,她便不会说扫兴的话。
不过,为了保证他的潜伏的安全,关于这个“敌后行动”的信息,必须严格保密。
哪怕朝堂高层,都不可以知道。
徐贞观起身提着宫灯,迈步往外走。
他在为了虞国奔忙,自己也不该休息。
……
……
就在赵都安与女帝私聊的时候,这场战役的后续余波还在扩散。
灾民们陆续回城。
而在县城的某个中药铺子内,等在这里的,以少年空空为首的几名绣衣直指也惊喜地等到了聂玉蓉的归来。
“大姐,你回来了?”灵巧如猿猴的空空惊喜开口。
其余几名绣衣使亦振奋行礼。
聂玉蓉冷着脸,说道:
“朝廷势大,已经生擒了苏将军,杀死了陆童将军,梵龙和尚等人,我见不可为,趁乱离开。
接下来朝廷官军势必对我们进行清扫追查,都准备一下,立即趁乱找机会离开,我们必须将这边发生的事,尽快汇报给王爷。”
众人不疑有他,当即应声。
少年空空好奇:“大姐,我们撤去哪里?永嘉城么?”
“恩。”聂玉蓉淡然点头。
永嘉乃是淮水地界的府城之一,如今由边军统帅赵师雄坐镇。
乃是云浮道大军主力所在,那里的兵力,远远不是苏澹手里这些可比。
聂玉蓉抬手,将一只只青色的纸鹤放出,纸鹤飞向空中,消失在天际。
不只是她,此刻潜伏在临封的无数探子,都火速将这场战役的结果,传向各个势力。
可想而知,必会引起新一轮轰动。
……
淮水东线。
靖王徐闻主持的一场云集建成道高层的会议正在召开。
忽然,有传令兵敲开了门。
世子徐景隆抬起屁股,走上前,将王府密谍最新的情报拿在手里,不敢拆开,双手递给一身华服,有枭雄之气象的靖王。
靖王神色平静地接过,当看到朝廷击败苏澹,夺回失地时,他脸上毫不意外。
这本就在预料之中。
可当他看到,苏澹焚城,赵都安借神明力量,行云布雨,影响方圆数十里气候,逆转战局后。
靖王瞳孔微微收缩,脸上涌现出惊怒之气,冷笑道:
“好一个赵都安,这时候还能出来搅局。”
他已不知多少次,后悔当初没有出全力,提前将赵都安扼杀。
陆燕儿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神色不动。
很快,等一众建成道集团高层都看过消息后,也都惊愕不已。
“苏澹竟敢施行焦土之策?慕王比想象中更胆大妄为!”
“呵,薛神策竟也有被骗的时候,看来终归是在京城做枢密使太久了,不如当年。”
“这个赵都安……怎么又是他?!行云布雨,已经能用这等手段了吗?”
众人议论纷纷,神色各异。
靖王冷哼一声,淡淡道:
“必是用了些术法手段罢了,皇室底蕴仍在,不意外,但不必担心,若能用在战场上,何至于布雨?战场之上,那赵都安的小聪明很快会失去作用。
一切按原计划行事即可,立即进攻东线,牵制朝廷力量,本王已与起事的诸王达成协议,分头牵制,固守封锁,最多年底,朝廷必将物资告急,届时不攻自破。”
众将欣然点头,胜券在握姿态。
……
“苏澹被擒……陆童战死……”
“赵都安!”
一处演兵场上,披甲的慕王徐敬瑭攥着前线绣衣直指发来的最新军情,面色沉郁。
“父亲……”一个年轻将领走过来,试图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