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把中庸之道酿进了酒里

果然他紧接着补刀:“出事那会他们正喝到第三轮。”

“久仰!”

我故意提高声调伸手:“我弟那混小子没少给您添堵吧?我替他赔个不是。”

右手悬在半空,指甲缝还沾着凌晨飙车蹭的机油。

周齐倚着雕花扶手没动弹,从鼻孔里哼出个长音。

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他侧脸,照得腕间机械表盘反光刺眼。

“怎么,盛少连握手礼都不懂?”

朱翔俯身逼近,军靴在波斯地毯上碾出凹痕。

他这才懒洋洋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看着像常年弹钢琴的。

两只手掌相触瞬间我就发了狠劲。

这孙子看着精瘦,没想到掌心肌肉硬得硌手。

余光瞥见他西装袖口下鼓起的肱桡肌,突然想起情报科提过这厮光私人健身房就五百多平,硬拉能上五百公斤。

“嘶!”

骨节发出轻微咔响,朱翔太阳穴突突直跳。

周齐突然勾起嘴角,腕部青筋暴起那刻,朱翔仿佛听见自己指骨在呻吟。

“瘦归瘦,骨头里可全是腱子肉。”

他骤然卸力,我趁机抽回发麻的右手,虎口处赫然印着四道白痕。

满屋子人干笑几声,水晶吊灯都跟着晃。

周齐二叔适时咳嗽出声:“我侄子因为我住院耽误了吊唁,实在对不住。”

这老狐狸攥着沉香手串,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眼角皱纹里却藏着精光。

要说朱海兵这一家子,真是又荒唐又贪财。

咱们这儿有个老规矩,没活过四十岁的人走了都算“短命鬼”,这种丧事都是悄悄火化下葬完事,可他们愣是给儿子朱实亮搞了个风光大葬。

摆了上百桌流水席不说,光收份子钱就搂了万把块钱。

要命的是来吊唁的基本都是玻璃厂工人,这些人快一年没发工资了,都是借钱凑的份子钱。

虽说大伙儿都来上了香,私底下谁不骂这家人吃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