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轻轻‘嗯’了一声,对她说:“别在太阳底下看书。太阳光刺眼,对眼睛不好。”
“知道了。”郑文静嘴上回应着。
她并不是什么爱看书爱学习的的人。
她从读书的那会儿就对书本兴致缺缺,勉强读到高中毕业,学习成绩也不算好。后来下乡,回城,工作,这么多年过去更是没怎么碰过书本。
但是现在不读书不行了,她开始演出电影的女主角了,不读书的人,脑子里没东西,思想没深度,很难吃透复杂的剧本。
大概十年前的郑文静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从小就不爱学习的她,到了三十岁,反而开始主动学习了。
郑文静合上书,跟在季平的身后一块进屋。
季平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饭盒,饭盒的盖子没盖,他看到里面的红烧牛腩还冒着袅袅热气。
便疑惑的问她:“你这是中午饭没吃?还是买的晚饭?”
“你这不是废话嘛,肯定是买的晚饭呀。”郑文静笑着说道:“你好久没在家里吃饭了,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只买了一份菜。我就买了两个馒头,一点大,也不够你吃的,要不一会儿咱俩下个挂面,用这个红烧牛腩当浇头?”
“都行。”季平点点头,说道:“你看着安排就行。”
“你现在饿吗?”郑文静问他:“你要是饿,我现在就弄去。”
“不饿,等一会儿吧。”季平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然后似是随口一问:“对了,文静,我今天听我爸说,你把制片厂接下来安排给你演的角色都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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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呀?”季平不解:“是没有好剧本吗?”
“当然不是。”
制片厂能立项的项目都是经过层层审核的,质量上有保障,基本上没有太差的剧本,她之所以拒绝,只是因为不想跟京城制片厂这边捆绑的太深。
季平的父亲从年轻的时候就在京城制片厂工作了,几十年的经营下来,在京城演艺圈里积攒了庞大的人脉关系,业内基本上都是他的人脉。季平子承父业,现在也在京城的演艺圈里站稳了脚跟。
她现在是季平的妻子,季平父亲的儿媳,京圈的人看在季平父子的面子上,自然会对她照拂一二。
她现在走的顺风顺水或许感觉不到什么,但她心里清楚,一旦她将来跟季平离婚,这些原本给过她便利的人脉关系,瞬间就会变成伤害她的利刃。
她不过才刚刚出演了几部电影,成功上映的电影只有《双燕》一部,到那时没有人会在季平父子和她之间选择她。
到那个时候,她在京城制片厂这边大概是接不到戏拍了。一旦无戏可拍,她的演员之路就算是走到头了。
所以,她的触角得往外伸一伸,不能只囿于京城制片厂这一个地方。
想到这里,郑文静抬起头,看向季平,目光坦然的说道:“主要是我已经有想接的戏了,所以得给这部戏空出档期,实在没时间再接别的戏了。”
“想接的戏?”季平凝眉瞥了她一眼,说:“不是咱们京城制片厂的戏吧?”
“不是,是沪市电影制片厂的。”郑文静说:“题材很新颖,我很感兴趣,所以过几天,我得去沪城跑一趟。”
“文静,你怎么突然接起了外面的戏了?在京城制片厂发展的不是挺好的吗?”季平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的语气虽然尽量温和,但郑文静还是敏锐的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隐藏的不悦。
演戏演久了,她现在对捕捉人的情绪格外的敏感。
郑文静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之前也接过外面的戏啊。你忘了?去年我去浙省拍的那部戏,就是长春制片厂出品的。”
“那不一样。”季平立刻反驳:“长春制片厂跟咱们京城制片厂是兄弟单位,合作交流很多。你演的那部戏的导演,原本也是从咱们京城制片厂出去的,只是这边竞争大,他为了出头,才去了长春制片厂那边,但本质上还是咱们自己人。沪城制片厂可不一样,沪城那边自成一派,跟咱们京城制片厂几乎是竞争的关系。”
“有竞争才有进步呀。再说了,只是制片厂跟制片厂之间暗地里较劲,跟演员又没关系,隔壁的陈念姐,之前不也演过沪城制片厂的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