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怎么样了?你干嘛叫我来,这事听上去跟我没什么关系吧?”小聂越发狐疑了。
“这事大概有小半年了吧,您再耐着性子听我跟您说,马上就说到关键的地方了。您一定想不到,我们黄总看见那孩子后的样子。”李闯像是在强调什么,但小聂就是觉得他今天说话太不痛快了。
“我们黄总不仅没审那个孩子,还问他想不想留下来,那孩子当时就说他什么都会干,什么都能学会。您是知道的,我们土建公司如果用未成年人是要被重罚的,之前鸽子蛋不就是被发现了,我们公司被罚了不少钱吗?我就想着劝劝黄总,可是黄总愣是不听,对我发了一通脾气。还在大会上说那孩子是他的接班人,检查的来了就说那孩子是他的侄子,如果谁敢走漏风声,就除名。” 李闯说着着急得脸都涨红了。
小聂听到这儿,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着李闯。
“接班人?”小聂嘴里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那失魂落魄的神态让李闯有些害怕。
“楚郡姐,您想什么呢?我让您来,就是想让您见见那孩子。没别的,我也是怕黄总会再出什么事。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看黄总一直跟那孩子一起住在工地上,那孩子一直都跟黄总形影不离的。这几天黄总刚刚让那孩子在食堂帮着收收碗筷啥的,我就说让您来看一眼。至于问不问他什么,您自己看着办。” 李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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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聂想到黄坎对鸽子蛋曾经的宠溺,似乎鸽子蛋是他心中永远的痛,痛到必须要生一个男孩儿来代替。那么现在黄坎是为自己找到了另外一个“鸽子蛋”吗?小聂边琢磨边和李闯一起继续往食堂走。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民工们都拿着那种大号的搪瓷盆来排队打饭。食堂里味道很难闻,那些劣等烟草合着汗臭的气味把饭菜的香味压抑着,饭厅里四五排长长的塑料桌椅,都是那种一张桌子上固定了四个圆凳的范式,打完饭的民工似乎都有相对固定的座位,熟悉的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那种聊就是一种发泄。一整天泥了水浆地,现在坐到餐桌边,吃啥都香,可一样改不了他们的嘴,还是那么臭。边往嘴里扒拉饭,边讲着黄段子,然后发出炸雷一样的哄笑。就这鬼地方,黄坎还一直让小聂来跟他一起“做工程”,亏他想得出来。小聂眉头皱的紧紧地。
“楚郡姐,你看,在那儿呢,就那个拿着盆收拾碗筷的孩子。”李闯用手指往前面的桌子上指点着给小聂看。
小聂望过去,一下就愣住了。那孩子不是别人,正是鲍峰。
她刚想上前去,立刻就转身往食堂外面走。李闯也就只能追了出来。
“楚郡姐,您怎么走了?”李闯在小聂身后喊道。
“小李,你帮姐个忙,看住那个孩子,我打个电话。”小聂的语气里满是恳求。
“好。”李闯觉得小聂有些怪,但也只能照做,回到食堂里面去了。
小聂拨通了汪富贵的电话,声音沙哑地把在黄坎工地上找到鲍峰的事告诉了他。
“好的,我们马上赶过去。小聂,谢谢你和你爱人啊。”汪富贵在电话里大声嚷道。
当晚,鲍峰和鲍雨一起跟着汪富贵回到了海淀的成才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