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要靠帮人搬红薯来换取食物的地步。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活下去，只想找到一个翻身的机会。

第二天，赵飞又来到了烤红薯摊。老板看到他，笑着说道：“小子，还挺准时的嘛。”

赵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老板，我今天还能帮你干活吗？”

“当然可以。”老板说道，“不过，今天的工作有点不一样。”

“什么工作？”赵飞问道。

老板指了指旁边的一辆小货车，说道：“帮我把这车红薯送到城里的批发市场去。”

赵飞看着那辆小货车，愣住了。他不会开车啊！

巷子口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照在赵飞绝望的脸上，像涂了一层劣质的油彩。他瘫坐在地上，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更痛的却是他的心。被李欣摆了一道，又被不知名的毛贼抢了钱，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鸡，任人宰割。

“草泥马的！”赵飞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碎石硌得他手生疼，但他已经感觉不到了。他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巷子。

路过一家小卖部，他进去买了一瓶二锅头，拧开盖子，猛地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像一把火在燃烧，却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游魂，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无处可去。

这时，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走了过来，扭着腰肢，嗲声嗲气地问道：“帅哥，要不要玩玩啊？”

赵飞看了她一眼，女人浓妆艳抹，脸上涂满了厚厚的粉底，像个假人。他心里一阵厌恶，摆了摆手，说道：“滚！”

女人见他拒绝，啐了一口，骂道：“神经病！”然后扭着屁股走开了。

赵飞又灌了一口酒，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吐。他踉踉跄跄地走到路边，扶着一棵树，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他感觉舒服了一些，但头却更晕了。他靠在树上，望着漆黑的夜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凉而绝望。

“哈哈哈......”

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引来了路人的侧目。一个路过的老头看到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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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停止了笑声，看着老头，眼神迷离，说道：“老头，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赵飞又灌了一口酒，说道：“绝望就是，你拼尽全力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永远也得不到。绝望就是，你被所有人抛弃，被全世界遗忘。绝望就是，你活着，却像个死人一样。”

老头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人生的路还很长，不要轻易放弃希望。”

“希望？”赵飞冷笑一声，“我还有什么希望？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猛地推开老头，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年轻人......”老头还想说什么，但赵飞已经走远了。

赵飞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在这个世界上游荡。

突然，他看到前方有一家网吧，门口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在柜台付了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打开电脑，盯着屏幕，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他点开一个游戏，玩了几分钟，就觉得索然无味。他关掉游戏，又打开一个网页，浏览着新闻，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他突然想起李欣，想起她临走时说的那句话：“赵飞，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赵飞冷笑一声，“老子怎么好自为之？老子要报仇！要让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他猛地站起身，离开了网吧。他要去找李欣，他要跟她同归于尽！

他走在街上，眼神充满了疯狂和杀意。他不知道李欣在哪里，但他知道，他一定会找到她！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个男人的脸。

男人看着赵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赵飞，好久不见啊。”

赵飞看着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他。他就是李欣的老板，那个叫王总的男人。

“是你！”赵飞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总笑了笑，说道：“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

“你......你想干什么？”赵飞警惕地问道。

王总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走到赵飞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上车吧，我们聊聊。”

赵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了车。

赵飞瘫坐在肮脏的巷子里，恶臭的垃圾气息混合着雨后的潮湿，让他几欲作呕。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水，感觉比吞了一坨屎还难受。钱没了，腿还瘸着，报仇？现在连买瓶二锅头的钱都没有！

他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路过一家烧烤摊，诱人的香味飘来，让他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摸摸口袋，空空如也。妈的，连个烤鸡翅都吃不起了！

这时，烧烤摊老板娘，一个身材臃肿，满脸油光的中年妇女，注意到了他。“小伙子，想吃点啥？”她操着一口浓重的本地口音问道。

赵飞尴尬地笑了笑，“不了，大姐，我没钱。”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没钱还在这儿晃悠什么？去去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赵飞咬了咬牙，转身想走，肚子却不争气地又叫了一声。老板娘嗤笑一声，“真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