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述?!”徐母手中的真丝手帕突然落地,精心描画的柳叶眉高高扬起,“你竟然敢动司述的女人?”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又在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时猛地压低。
司家。
这两个字在徐母脑海中炸开。
商界盘根错节,政界门生遍地。
更可怕的是司述那个疯子——三年前有个不知死活的招惹了他,现在那人还在精神病院里关着。
徐母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和你爸养你二十四年……”徐母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竟不知你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她弯腰捡起手帕,上面绣着的牡丹已经沾了灰。“罢了,我让你爸去司家赔罪。实在不行……”她咬了咬牙,“请你奶奶出面。她和司老太太年轻时一起留过洋,总还有几分情面在。”
窗外的梧桐树影在徐晏衡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他静静地望着输液管里滴落的药液,仿佛没听见母亲的话。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做这些给谁看呢。
笙笙……
如果昨天晚上没有缠着她……如果能再克制一些,会不会……
悔恨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比腕间的伤口疼上千百倍。
与此同时。
宋悦笙的意识从混沌中缓缓浮起,睫毛轻颤着睁开眼。——她飘在空中,周围很陌生。
有人知道她会灵魂出窍,特意把她绑来了?
“笙笙…你再不醒……”司述沙哑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带着压抑的颤抖,“我也要疯了……”
宋悦笙低头一瞧,看见司述颓唐地坐在床边。
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凌乱地支棱着,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搭在椅背。
他死死攥着她的手,指节泛白,通红的眼底布满血丝,像是已经这样守了很久。
……所以是这家伙去徐晏衡家把她的身体偷出来了?
余光忽然瞥见墙上的复古挂钟,鎏金指针显示已是下午一点。
宋悦笙瞳孔微缩。这意味着她的灵魂离体将近九个小时却安然无恙?
这种超自然能力竟然存在她身上?
“笙笙……”司述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吧,眼下还有更棘手的问题。
宋悦笙定了定神。
他与昨夜的事无关,不能把他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