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这一计还是不够的。”梁岳摇头道:“他毕竟是当朝左相,位高权重,仅仅是因为一个弟子通霸山,又或者是霸山要拿我来换他,这些虚无缥缈的猜测不会动摇他的根本。最重要的是,梁辅国在百姓心中根基极深,你们想要打倒他是很难的,你们就是要拉拢他、推崇他,表现出霸山对于梁辅国的欣赏,若是我们坐在金銮殿上,那朝中尽是梁辅国!如此以来,民心所向,自然是我霸山……”
“此言甚是!”淳于复听罢,深以为然,重重点头道:“以朝廷之善,扬我霸山之善;以朝廷之恶,扬胤国之恶,凡是对朝廷心有不满者不诉诸朝堂,而是皆投我霸山,则大事可成矣!”
“没错!”梁岳道:“就是要把一切事情都归咎于帝王失德、贪官恶吏,而我霸山正气昭昭,地上神国!百姓稍有不顺,自然心向往之,如同黑暗中的一柱灯塔!”
“就算没有恶事,我们也要挑拨离间、假名造恶,让四海九州不得太平!”淳于复说到兴奋处,声音略显激昂。
“就算真是神国,也必然会有高低上下之分、男女老幼之别、善恶优劣之属,我们只要收买恶人、鼓动愚人、迷惑弱势,愿意造反者就会源源不绝!”梁岳附和道。
两人越说越近,眼露精光,动情处四目相对,恨不得双手交握。
淳于复唤道:“阁下真乃知音。”
梁岳道:“军师实是妙人。”
淳于复道:“若殿下不嫌弃,何不随我等上山落草,大块吃肉、大碗……等等。”
说着说着,他才意识到不对,刚刚说得太激动,一时都忘了眼前人的身份。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造反,眼前这个人也不可能会造反啊。
他又不是什么当了几十年的太子,牧北帝寿元不会太多,太子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继位,完全没有理由。
可是……
他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一时间,淳于复甚至觉得有些痛心疾首。
这是一个多么有天赋的反贼,可偏偏错生在了皇家,造反这件事,真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这孩子全让家庭耽误了!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陆人仙在旁边皱眉看着,光是听这俩人说话,他都快忍不住要给他们一人一剑的冲动了。
上一次让他产生这种冲动的人,还是那个无耻之尤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