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黑暗幕布后腐朽的鬼魂,暗藏着卑劣的垂涎,觊觎着鲜活的生命力。
他不知他的情不自禁从何而起,也许来自于青年筑吹灯的痴念。
青年筑吹灯,也是他。
从头到尾全是他。
无论怎么矫饰,正在恶心地流着涎水的,是他的灵魂的本念。
筑吹灯压下内心蠢蠢欲动的邪念,依旧维持着长辈光明磊落的外表,他尽量以一域之主的理智,与叶晓曼沟通。
“小姑娘,你在做什么?”
叶晓曼简直要被筑吹灯的反应笑死了。
她觉得她的衣服就像一道被大师开过光的驱鬼符,衣服没有拉上,筑吹灯就像畏惧着符箓的恶鬼一样,不敢再靠前,就站在门边徘徊。
老男人那股强撑的道貌岸然可真好玩,他该不会觉得他只要假装高尚,他的玉念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吧。
那他今晚就真的要完了,她十分擅长利用小白兔的外表伪装成猎物,捕猎这些外强中干的老男人。
叶晓曼催动火咒,点燃手里的契约符,符纸燃烧着,被她扔进了骨灰罐的瓶口,符纸燃烧殆尽,火焰熄灭,黑灰扑在黑白的骨灰上。
再用灵气隔着骨灰罐,搅拌均匀,让纸灰跟骨灰再也无法区分开。
她当着筑吹灯的面做完这一切,肆无忌惮。
男人沉浸在玉里头的模样,可让她提不起任何尊敬之心。
“灯叔,我没做什么呀。”
筑吹灯皱起剑眉,叶晓曼不承认,他也知道她在做什么,她简直在胡闹。
他是一域之主,肩负着维持六界稳定的责任。
他不能被叶晓曼结契,正如他不能成为荆追的奴仆,受荆追操纵。
鬼域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战争耗材,六界之中无论谁想做六界之主、千古一帝,都必须取得鬼界的支持。
荆追明白这一点,所以荆追多年来对鬼界贼心不死,正因为如此,鬼主必须保持绝对的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