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吕决的视线被包袱里的一块圆形玉佩吸引,那玉佩十分眼熟,似在何处见过。
他轻拾起端详,立马便认出那是太子拓跋绥离开景国时,赠予鱼闰惜的那块玉佩,内心甚感诧异。
此刻显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包袱里并没有鱼闰惜所说的药物,他赶忙翻开另一个包袱查看,里面果然放有几个小药瓶。
翻到所需的止血药后,吕决匆匆返回榻上欲为梅红包扎伤口,梅红却在这时,紧紧抓住他伸过来的手。
“等……”
“你放心,包扎这事我很在行,不会弄疼你的。”
梅红抓着他的手,丝毫未动,“我自己来。”
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吕决内心虽感诧异,却也未深究,他摊开梅红的手,自顾自地脱起了她的衣物,边脱还边说道:“你流了这么多血,需要及时包扎伤口,否则会危及你的性命。”
此时的梅红,脸色苍白如纸,虚弱至极,已无多余的力气再去反抗。
身上的剑伤阵阵作痛,疼得她头晕目眩,最终,两眼一闭,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
方才吕决脱梅红外衣时,梅红一直试图在阻挠,如今正巧省了麻烦,吕决继续解着她的衣裳,越脱越感觉不对劲。
他后知后觉,似乎明白梅红先前为何不肯让他为她包扎伤口了。
他略微颤抖的手抚上她的额头,轻轻撩开她被热汗浸湿,粘腻在脸上的发丝,果然……
吕决神情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先给梅红穿上衣物,还是先为她包扎。
想着脱都脱了,他咬咬牙,继续为梅红包扎伤口。
另一边,鱼闰惜脚步踉跄地闯入医馆,目光急切地扫过大堂,扬声问:“谁是大夫?”
一位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搁下手中的活,淡淡回答:“我是,怎么了?”
“大夫,请您随我来,我家中有病人。”
大夫不紧不慢地问道:“家中何人生病了,有何病状?”
“家中姐姐不慎被利刃所伤,流了好多血。”
“请稍等。”
“等不得了。”鱼闰惜说着便要拉着大夫走,大夫急忙言:“我得带上药箱。”
“哦,好。”
大夫拾掇好药箱,携着堂内的一少女,随鱼闰惜一同出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