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待几人的会本递了上去,徐鹏举做东,在这秦淮河包了一艘花船宴请钦差,连同席书等人。
席书,弘治元年中举,弘治三年中进士,初授任山东郯县知县。正德时,历河南按察司佥事、贵州提学副使、右副佥都御史,巡抚湖广,现任南京兵部侍郎。
胡锭乃河南长垣人。原任工部左侍郎胡睿季子。弘治十二年的进士。
面对二人的相互插科打诨,船内很快气氛便活络起来。
吃饮间,徐鹏举说:“这里我与张溶最是年轻,除了苏哥,几位世翁算是我的旧相识,我有句话和你们说知,幸赖当今天子圣明,朝廷又有贤臣、忠臣,救民水火,今日一来是恭祝皇帝万岁,大明千秋万代,二来是为了祝贺席世翁等人洗刷了弹劾,久后高升,莫忘抬举我一步。”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席书、胡锭、李充嗣三人连连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
席书道:“实不相瞒,近日身乏,我颇有辞官之意。”
李充嗣接话道:“我也上了奏本,奈何朝廷不准。”
“诸位正是年富力强,报效朝廷之时,怎么都一个个的生出了这辞官的念头来?你们不知,陛下如今所图甚大,正是需要诸位辅佐陛下成就大业之际,怎么能如此消极?”苏进闻言便放下筷子,手指着张溶,“这不是御前当差的侍卫张溶还在这里,问问他,看我说的是否作假?”
张溶吃了杯酒,闻言笑笑不说话。
徐鹏举笑道:“不用这张溶说,我上了本子乞造办佛郎机铳,陛下二话不说就批准了。应该是真。”
此时蒋恭也道:“怪不得国公爷消瘦了许多,原来是因为操心此事。”
徐鹏举叨了口菜,又吃了口酒,只是笑笑。
却说妙音一曲弹罢,满船喝彩声中,忽闻画舫后梢传来重物落水声。张溶一个箭步窜至船尾,却见两名艄公正趴在栏杆上张望。“方才好似有条大鱼跃出水面。”其中一人赔笑道,月光下可见他衣襟上沾着半片银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