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真人凝视那珊瑚珠，眼底又浮出泪花，良久不动。

正当墨川真人担心师姐又要起伏波动时，就听红叶真人道：

“幼蕖，你是不是要携此珠往来异界，为你师父他们博一线生机？”

墨川心头一定，师姐的声音已经冷静下来，可随即又是一惊，师姐这话什么意思？

幼蕖心头暗赞，师伯果然是善信真君的大弟子，如此聪明绝顶！她才一露口风，师伯就猜出了她要做何事。

红叶真人神色悠然，目光投向半空，似是穿透岁月回溯从前：

“从前师父跟我们说过，卓荦寺有轮回之术，有高僧凭借此术往来各界，推测界面之力可助失魄无识之魂得解脱。当时我们就听了个新鲜。我们三个当时还道，谁会想不开，要牺牲修为去做那等无聊之事？

“幼蕖，你此次执意前往法华会，又冒险救出浮沤大师，难道不就是为了习得此术？我原以为是你年轻猎奇，如今见了这珊瑚珠，我才知——”

她双眸转向幼蕖，多少震惊、感动、钦佩、伤感、欣慰交织心头。

墨川真人抢前一步：

“幼蕖，难道你也要像……”

也要像浮沤大师那般，消磨肉身，以身为轮，在各界之间穿梭？

浮沤大师那形销骨立的干枯模样，墨川自是见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其与眼前鲜嫩嫩活生生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这怎么行？”

墨川脱口而出，当下便要否决。这种辛苦事儿，要去，也该是他去！

幼蕖却是又抢在他之前，微笑道：

“我天生灵窍通透，学得师父授我的转恒之法，各界力量皆可吸纳运用，更有流霜束与师父所遗异宝护身。而且，珊瑚珠与我心意相通，谁都代替不了的！”

只能我去！

红叶真人与墨川真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为难与无奈。

亲如手足的凌砄如今有一线生机，他们怎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