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倦会杀人,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哄人,他哄了宋汀晚六年,仍旧没有摸出点门道来,只好说:“不会的。”

宋汀晚将下巴垫在自己的膝盖上,像是怕冷般的蜷缩成一团,声音都快要被风吹化了:“哥,我好难过啊。”

云倦这个人,是天生的无情,他很难做到共情,在街上看见一个断手断脚的乞丐,他并不会觉得可怜,只会研究研究他的手脚是怎么断的,十分没有人性,但是此刻他看着宋汀晚,忽然也觉得心脏有点疼。

这就是宋汀晚的感觉吗?

像是有无数根细密的针戳在心脏上,连呼吸都困难。

云倦脱下自己的外套,用外套裹着宋汀晚,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声音低沉:“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

宋汀晚却只是睁着空茫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好像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疲惫的厉害。

她靠在云倦的怀里,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恍惚间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一天,天气真冷啊,冷的街上行人稀少,漫天的鹅毛大雪纷扬落下,云倦也是这样将她抱进了怀里。

从那时候起,她就很喜欢下雪的冬日,因为她在那个冬日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云倦的温暖。

宋汀晚到底没有哭,只是在江边坐了很久,直到夜彻底黑透了,交织的霓虹灯开始闪烁,纸醉金迷的城市苏醒过来,云倦才带宋汀晚离开。

云倦亲自下厨,以差点炸了厨房为代价,给宋汀晚做了一碗面,宋汀晚看着那碗黑黢黢的面,道:“我现在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