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在高姐离开后并没有睡。

酒店房间很大,空荡荡的。

时漾打量着空荡的房间,心里也是空荡荡的,说不上什么感受。

她从昏迷中醒来不过一天多,可这一天多的时间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和以前一样,没有人在意她好不好,经历这么一场生死,她有没有怎样。

尽管她自小已经习惯,但或许是夜深容易多想,看着这空旷陌生的房间,时漾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怆然。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讨喜。

从小到大她甚至不知道被人哄着疼着宠着是什么感觉。

别人的人生是酸甜苦乐什么滋味都有,但她的人生,似乎总是少了一味甜。

大多数时候,她到这个世界好像就是为了体验人生的苦和嗔的。

时漾已经很多年没有去思考过这个问题,更没有再因为这个事实而自怨自艾过,也没敢去和任何人对比过,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和高姐提起了这个话题,加上夜深人静,房屋空荡,这些许久没出现过的负面情绪重新涌了上来,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她想通过洗澡转移注意力,把这份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和其他人一样的失落感压下,但在“哗哗”急流的水声里,她越是不想去想,那种自小就和别人不一样的失落感越在心底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