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有人不希望北派出现新的守陵人。
神陵巡礼、继位考核,全都被动了手脚。
现在想起来,她总忍不住怀疑北派守陵人式微本身就是白鸽派的手笔,但当时她只有十二岁,哪里想得到这种层面?
到最后她只记得市长向她承诺,当她做好准备,就重启继位程序。
至于从姥姥那学来的本事,除了制卡方法永远忘不掉,别的都有点模糊,那部分记忆所携带的情绪都被封入“纱幔”之中。
姬雪月何许人也,她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五年后的现在,她呆坐在椅子上,视线早已模糊。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用纸张拭去泪水,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姥姥走了五年,她终于可以顺畅表达自己的悲伤情绪了。
她从那只手中抽出纸张,想说话,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泣音。
那冰凉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蓬松的发顶,有些生疏地收回。
她一直等,等到付沧钊发泄得差不多,淡淡地说道:“都过去了。”
付沧钊猛地抬头,张开双臂朝姬雪月扑过去,后者将身子一扭,利落地躲开了。
慌乱之中,少年侧过身子,却因为一时刹不住脚,半边身子撞上了墙。
撞墙之后她索性靠墙坐下来,一手拿着纸擦去眼泪,另一手取下围巾盖在头上,随后双臂环抱膝头,整个人缩成一团。
来自修仙界的围巾仿佛还残留着某些令人安心的气息,她被这股气息笼罩着,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一股困意袭上心头,眼皮子开始打架。
“你要睡就上床,别在这待着!”姬雪月毫不留情地把她提了起来,随手丢进旁边卧室。
付沧钊迷迷糊糊地趴上去,随手扯过一只枕头枕在下面,就这么睡着了。姬雪月不得不动手帮人盖好被子,以前她可不会这么做。
酒葫芦在腰间发出颤动,很明显浪潮有话要说。姬雪月不想打扰付沧钊,便走出小木屋,这才把酒葫芦取下来。
“你对她可真好啊!”浪潮颇为阴阳怪气地说道。
也不怪她愤愤不平,姬雪月平常不会如此体贴,别说给人盖被子了,连张纸都不带拿的。
听她这么一说,姬雪月也想起了自己方才一系列反常行为。
不过事到如今,她并不后悔善待付沧钊:“她比你强,我对她好一点又怎么了?”
“放屁!”浪潮不服输,破口大骂起来,“你说她强,她可是连感情的坎都过不去!为情所困,永远也强大不了!”
迎来的却是一阵大力摇晃。每当姬雪月对她感到不耐烦,便会用力晃一晃酒葫芦,从而让她闭嘴。
重新将酒葫芦挂回腰间,姬雪月回头看了眼小木屋,心道,这孩子要是真的一无是处,也不至于天天跟她抢K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