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色才刚刚破晓,那一抹鱼肚白还淡淡地挂在天边,徐辉祖终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贵阳府。
他一路风尘仆仆,身上的衣衫沾染了不少旅途的尘土,头发也有些凌乱,可眼神却依旧坚毅。胯下的骏马喘着粗气,马蹄在石板路上踏出清脆的声响。
当徐辉祖踏入贵阳府的府衙时,见到朱允炆的那一刻,他的神情镇定自若,并没有因为这次被朱楩戏耍的情况而担心受到朱允炆的降罪。
这两日在来的路途中,他听闻了不少消息,也知晓了发生在贵阳府外的一切。他了解到,不论是齐泰,还是那久经沙场的老将顾成,又或者是朱允炆他自己,谁不是被朱楩那狡黠的计谋耍得团团转。
那朱楩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鱼,在他们精心布置的网中一次次巧妙地逃脱,让众人的抓捕行动一次次落空。
此时的徐辉祖心里对于朱楩竟然还有了一丝感激,这次朱楩的戏耍,虽然让他颜面尽失,但颜面尽失的却又不止他一个人,这么看下来好像就不那么难堪了。
当朱允炆看到徐辉祖的时候,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不,应该说在场所有的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关于这场维持两月之久的抓捕战。
这两个月的时间,就像是一场噩梦,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精力,却最终落得个无功而返的结局。众人都心知肚明,此时再提及此事,不过是徒增尴尬和烦恼罢了。
朱允炆只是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简单地寒暄道:“魏国公回来了,辛苦了。这一路奔波,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你且好好休息两日,便随朕回京吧。”
他的声音平和而沉稳,仿佛这两个月的抓捕失败从未发生过一样。但在那平静的语气之下,徐辉祖似乎又能感觉到朱允炆心中隐藏着的一丝不甘和无奈。
徐辉祖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多谢陛下体恤。”除了这句他暂时也没别的什么可以表达,因为有一件惊天秘密他不知道是在这时候说,还是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当面和朱允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