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安低叹道,“郡王爷想在大隆更上层楼,可我却不喜,他越走得远,就越容不得我。我是他的污点,金拂云对我动手,他恐怕眼皮都不会动一下。”
“你与贺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早做打算,未尝不可!”
“不……”
宋幼安面颊之上全是痛苦,“四公子,我半生人都跟他在一起,最是知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容不得我好好离去,真要厌烦那一日,就是我死的那一日。”
“贺疆,与你之间……,没有情意?”
宋幼安忽地抬头,就见满眼蓄满泪水,他失落的摇了摇头,“他生来只喜男子,但并不唯我一人,我不愿意踏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是他看上了小小年纪的我,这些年来,我待他……,恨也好,怨也罢,总归是有些情意,这桩亲事,我断然不容,因此他待我越发不成样子。”
恩爱起来,也多了暴劣行径。
承受不住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
裴岸差人救了他,他而今在眼前之人跟前,脏与恶心,都无所畏了,反正裴岸知他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
“我不能容金拂云入门,哪怕是金七进来,也好过她。所以,四公子,金拂云与尊夫人之间的杀身之仇,她若再平步青云,尊夫人只会越发不敌——”
“宋幼安,这桩亲事,板上钉钉,不容任何人破坏。”
宋幼安见他义正言辞,满面失落,“就算金拂云这会子卷土重来,再行不义之事,你也无动于衷?”
“这些就不劳你操心了。”
裴岸大致能明白,眼前的宋幼安是舍不下贺疆的,故而他在筹谋,想着搅黄这桩亲事。
可惜,他选错了合作之人。
裴岸不可能搅黄这桩亲事,甚至在宫中略有迟疑时,推波助澜,对于金拂云,嫁给一个完全不喜女子的男人,一个蓄养诸多小倌童子的男人,目前来说,是最好的方式。
“四公子,先生多次提过,您与尊夫人伉俪情深,难不成从不曾把她的性命当回事儿?”
“内子无事儿,你不必替我操心这些。”
说罢,裴岸欲要起身请辞,宋幼安连忙拦住他,“金拂云要杀你的妻子,你竟是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