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病弱,手却比她要大上许多,修长的手指、分明的骨节,看着十分具有力量感,也能给人很多的安全感。
怀俪此刻那只手就被他包拢在他的掌心之中,少年的力道很大,像是怕心爱之物被人抢走,所以即便处于昏迷也舍不得撒手,可奇异的是,怀俪竟然没有感觉到很疼。
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两辈子,这个年纪,也就只有阿琅和裴又铭才这样牵过她的手,一个是亲人,一个是前世的丈夫。她仍垂着眼眸,视线却从裴颢知的手上移落到他的脸上,失血过多,让昏迷的少年看起来脸色如冬日的雪霜一般,不仅白,也了无生气,怀俪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她想。
到底也只是一个少年郎。
看着再坚韧再不摧,也只是一个还没长大需要被人疼爱关怀的少年郎。
她神色无碍,身边众人却神色各异,陈集和吉祥最先变脸,徐琅更是一扫刚才的虚弱模样,瞪大眼睛,低低靠了一声:“这狗东西!”
他说着就要来抓开裴颢知的手,可他的手才碰到裴颢知的胳膊上还未把他的手挥开,昏迷的裴颢知就像是圈地的小兽一般,好不容易圈护住自己的猎物却因为感受到别的事物侵占的气息而面露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