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

看来他们这位天子的想法又要变了,或者说已经变了。

到底是不一样的。

冯保想。

生死之交、又自幼相识,始终比别人要多一些情分在。

徐冲却道:“陛下,罪臣不用……”

李赟瞥他一眼,淡淡说道:“朕可不想回头再费心思给你请太医。”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的荆条,皱眉,“给国公爷把东西取下来。”

他说完看着徐冲似饥似嘲:“书没见你读多少本,先贤之风倒是被你学了个透,可人廉颇是跟蔺相如负荆请罪,在你眼里,朕是你愧对的蔺相如还是忌惮的秦王?”

他这话说起来语气淡淡,就像是随口提起的一句闲话,这若是放在以前,徐冲必定不会深思,可如今……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给腾空捏住了,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许多。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的面上便又成了一派茫然,他看着李赟皱眉:“什么蔺相如、秦王,罪臣就是想着这样更能表达罪臣的悔意。”

李赟看了他一会没多说,收回视线的时候又落下一句:“坐下吧。”

两人说话这会功夫,冯保已经走到徐冲的身边:“国公爷,奴婢扶您过去坐下。”他说完正想躬身亲自服侍他,徐冲却没让他碰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