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得康甲目光依旧盯着东北的方向,沉思了半晌道:“与灭国灭族相比,这些根本算不上辛苦。
此外,这一路或许也真不会太过辛苦。”
收回目光看向隔拉了,得康甲神色凝重道:“离着秦人纵火已经过了半月。
按常理秦人要么继续放火,要么是尽快逼近王城。
可偏偏却没有任何动静。
或许秦人就是在等着我们撤走。”
隔拉敞对此早就有所怀疑,但秦人为什么这样做,却始终没想明白。
略微沉默了一下,最后望了一眼古螺城,做出撤走的手势后,拧着眉头道:“秦人本就嗜杀,上一次又被咱们打得大败。
就这么放任我们从容撤走,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得康甲摇摇头,苦笑道:“从容撤走的只有大河以西的族人。
秦人不可能放任以东的族人不去管而直接逼近王城。”
听了得康甲的这番话,隔拉敞感觉心脏仿佛是被手用力捏了一下,带着抽痛道:“你觉得能有多少族人跟过来。”
得康甲再次摇摇头,“放火之后,秦人的水军只需游弋在东河与主道。
若是不太深入主道还好些,族人有机会跨河过来。
如果卡在红水与沱水相汇之处,怕是短时间内过不来。
硬过来的话,只能再往上游走,”
说到这,得康甲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继续道:“但是咱们已经与安罗人决裂。
等族人要在上游跨河过来时,那边估计已经察觉出不对。”
顿了顿,得康甲露出一抹狠厉的神色,沉声道:“水上打不过秦人,并不意味着打不过安罗人。
况且只要上岸到了密林当中,安罗人更不是咱们的对手。
最后的结果或许并不会那么糟。”
隔拉敞没应声,低垂下目光陷入了沉思。
安罗人之所以主动过来结盟,其实就是想趁机吞了自己的部族。
父亲认为可以与安罗人周旋,既借了安罗人的力量,又能从秦人得了好处。
可事与愿违,赵佗先前的安抚只是做样子。
而且上一次与秦人的大战,即便是占优的状况下安罗人也选择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