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亭不置可否,他没告诉谢朝,这枪不是他对不过那个人造成的,而是最后一刻,他发现有人的目标是裴宁,于是瞬间改变了方向,才被那人偷袭中。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管任何时候,以裴宁的安全为第一,所以你看,他跟来盯着是有好处的,顾长亭欣慰地笑了笑,将烤的发红的匕首搅进枪口里,他咬着牙,脸上手背上青筋暴起,随着一声闷哼,有金属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谢朝在外面等了五分钟,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便推门进来,正好看到顾长亭有气无力地包扎伤口,他赶忙接手,脸色有些难看,“这会留下疤痕的吧?让父亲见到怎么解释?”

“我身上的疤太多了。”顾长亭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他可能记不清了。”

谢朝的手一顿,莫名心酸。

谢朝产后没多久,加上之前调养不好,所以身体一直虚着,经历了如此颠覆人生观的一幕,早就累了,而顾长亭更不用说,他的信息素受损严重,加上胳膊上有伤,整个人也困得不行,于是接下来两天,顾长亭跟谢朝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

“门铃响了,应该是送饭的,你去拿一下。”顾长亭踢了谢朝一脚。

谢朝眯起眼睛,“你怎么不去?”

“我要换药。”顾长亭义正言辞,谢朝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走向门口。

侍者恭敬地将推车推进来,又把里面的餐点一个个摆在桌上,最后指着一份奶油蘑菇鸡肉煽饭“叽里呱啦”说着什么,谢朝听不懂,不耐烦地扭头冲着卧房喊,“顾叔,出来翻译一下。”

半分钟,顾长亭顶着鸡窝头从门缝里露出个脑袋,问了侍者一句,不知侍者说了什么,谢朝看到顾长亭脸色—变,等再出来,上身套着一件黑色风衣,用来挡住伤口,再搭配深紫色睡裤,辣眼睛的很。

顾长亭跟侍者交涉了几分钟,然后示意对方将奶油蘑菇鸡肉煽饭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