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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霁哄完孩子来到客厅时,多日未见的弟弟正在长沙发上躺平放空,跟空气玩剪刀石头布。
他胸口放着那块旧怀表,表盖上有细细的裂痕,从修复过后就很少再打开。古铜色的表链绕在手指上,随着手指的动作晃晃荡荡。
沈闻霁沉默了两秒:“非法入室我可以报警。”
“……”
“我给岑意哥打过电话了,门上密码他告诉我的。还说我住多久都行。”
沈闻叙坐起身来,靠着沙发取下表链收进口袋里,不用看他也知道什么表情:“瞪我也没用,你们家你说了又不算。”
沈闻霁不置可否,走近冰箱拿了两罐饮料,丢一罐橘子汁给他,“来干什么?”
沈闻叙接住冰凉的罐头,心想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没地方去吧。
但说出口时,已经换了腔调,“你家离学校近啊。”
“我那太——远了,早上起不来。”
沈闻叙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不太对付,老是聊不到一块儿。但关系也说不上坏,只是在独处时有些无趣:“岑意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今天收工得到后半夜。”
沈闻霁看了眼他身上的校服,“怎么突然想上学了。”
他没立刻回答,捏着橘子汁沉默了一会儿,才垂眼自嘲,“正常人谁会想上学啊。”
比起学校里对谁都笑眯眯的沈闻叙,不再那么温润随和,真实感却多了不止一层。
沈闻霁能给的关怀也就到这儿了。婴儿室里传来啼哭,沈闻叙手机也同时震动起来,兄弟两人各奔两头忙各自的。
沈闻叙带着那罐橘子汁下楼接电话,不慎按到负一层也懒得再取消,在下沉的电梯里接听了陌生号码的来电。